时宴的视线落在水里的锦鲤身上,这种锦鲤价格昂贵,鲜艳的颜色像是华贵的锦服,跃出水面时闪闪发光,藐视着世间那些只配为盘中落餐的灰黑鲤鱼。
就好像迟家,凌驾于各个世家的头顶之上。
“世子,世子?”
户依凝娇脆的声音轻轻传来,如同拂过水面的风,低低掠过那被锦色激起的阵阵波澜。
“户大小姐要说的就是这些?”
“一会比赛开始,请恕时宴需要先做准备,告辞了。”
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时宴一拱手,往另一方向大步离去,身形快得转眼就没了影子。
“看吧,我就说她在勾引你的男人。”
彩衣在纪书晚的耳旁大声的说道。
反正无论她怎么大声,除了纪书晚也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纪书晚转过身走了。
时宴和户依凝在说什么她没有听到,为了不被发现,她只远远的透过竹林的缝隙看那两个站在锦池边的人。
看到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时宴便先转身离开了。
纪书晚不慌,她并不是一看到有女人挨上来,就会惊慌失措忙着吃醋的女人。
一来她相信时宴不是那种人,二来她也觉得,就算时宴是,她吃醋嫉妒又有什么用。与其去想这些,不如思考一下,户依凝想干什么。
“她想抢走你的男人,让你难过。”彩衣一迭声的叫道:“臭不要脸,晚儿妹妹,快教训教训她!”
纪书晚顿了一顿,扭头望着彩衣:“我教训她?怎么教训?用我父亲四品官员女儿的身份,去教训一个公府小姐?”
彩衣一滞,这是以下犯上。
“我根本斗不过她。”
“怎么可能,你比她聪明多了,她就是下贱而已。”彩衣道:“起码时宴心悦你,只要时宴不被抢走,她就输了。”
“用一个男人去跟她比输赢?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一个男人而已。”
“一个男人而已?我的好妹妹,这世间女子生来就是靠男人的,你男人是护国公世子,未来的护国公,嫁给他你就与她平起平坐……不,如果她嫁的没你好,你甚至可以高她一点点!”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想靠男人。”
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就是靠男人,那也只会死得更快。前生她若不是男人为天,又怎会落得那样的悲惨际遇?
今生她本不想再嫁人,时宴是一个意外。
但就算时宴与旁人不同,对她不一样,可她也不想什么都依靠着时宴。
现在她没本事,商会都是时宴的,在外边散播的那些谣言,也都是时宴的手下干的。她已经是如此无力了,再把未来的一切全都压注在时宴的身上,那她与前生又有什么分别?
这段时间,她已经让母亲重新打理家中产业,自己也接手了一些,开始积攒财富为未来做准备。可她的实力还是很微小,此时的她,是没有资格与户依凝硬碰硬的。
“你……”彩衣见她顽固不肯听劝,气恼的道:“难道你要看着她把你的男人抢走吗?”
“她能抢得走吗?”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没见识过她的本事,你不知道她有多卑鄙……”
“时世子与她地位相等,甚至比她高出一点,她也不能用势压迫时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