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风玻璃上突然浮现出丁浅趴在窗边大喊:"通通闪开~大小姐驾到~。"他猛地捶向方向盘,喇叭声惊飞了山间的夜鸟。
从此他再没回过那个家。
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多了套洗漱用品,五星级酒店的长期套房里多了一个夜夜靠酒精才能入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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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们现凌总越来越像一座行走的冰山,所到之处寒意凛冽。
公司走廊里,职员们会自动让出"安全距离";商务宴会上,再没女性敢借敬酒靠近。
当父亲的老友试探着问"要不要介绍我女儿认识"时,他甚至能得体地微笑:"最近项目太忙。"
连父亲的老友都夸赞:"令郎越沉稳了。"
凌父欣慰地看着这一切——儿子眼里不再有不必要的柔情,谈判桌上杀伐决断,连最难啃的并购案都处理得干净利落。
他当然注意到那些消失的家居,那个长期空置的卧室,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男孩蜕变成男人的必经之路。
他照常主持股东大会,精准地指出报表错误,甚至在慈善晚宴上风度翩翩。
从此再没人提"放下"这个词。
他们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仿佛那个名字只是夏日里蒸的一滴雨,而在没人敢问起。
只有凌寒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已从内部开始腐烂。
最可怕的是,这种溃烂悄无声息。
没人现他西装口袋里永远备着止痛药,用来缓解那种从心脏辐射到四肢百骸的幻痛。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连心理医生都说这是创伤后成长的标志。
在所有人眼中,凌寒终于回归了"正轨"。
他会在季度庆功宴上举杯,在财经访谈中侃侃而谈,甚至每周三下班后,准时出现在凌父新家——拎着最新款的乐高玩具,去看望五岁的同父异母弟弟凌傲。
"哥哥!"奶团子似的小男孩总是一瘸一拐地扑过来,软乎乎的脸蛋蹭在他笔挺的西装裤上。
凌寒会蹲下来,任由小家伙用沾着果酱的手摸自己领带,再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糖果。
凌父和那位年轻的后母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凌寒对这个小了他二十多岁的弟弟如此温柔。
每次探望,他都会带最新款的玩具,耐心地陪凌傲搭积木,甚至允许小家伙把口水蹭在他昂贵的高定西装上。
可时钟刚走过半小时,他就会起身告辞,无论凌傲怎么撒娇挽留。
后母殷勤地送到门口:"不再多坐会儿?"他只是摇头,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丁浅曾经说,他们一家在一棵树上,现在各自美丽,他的父母把那个曾经的家留给了他,的确如丁浅所说的那样:他们真的很爱他。
如今他确实懂得了这个道理——父亲鬓角的白,母亲小心翼翼的关怀,还有弟弟无条件崇拜的眼神,都是血脉相连的温暖。
可最讽刺的是,当他终于学会珍视这些时,教会他"家"的意义的那个人,却被他们联手弄丢了。
"要是你在"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哑在凌晨两点的寂静里,"你会怎么做呢?"
"这点小事"他仿佛听见她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凌寒动动小指头就搞定啦!"可当他伸手去抓,只抓住一室冷清的空气。
凌父开始不动声色地铺路,他精心筹备的晚宴设在城中最高档的餐厅。
水晶吊灯下,安家千金一袭香奈儿高定,珍珠耳坠随着谈笑轻轻晃动,是长辈们最中意的大家闺秀模样。
她早已听闻凌寒在商场上的事迹,却在见到真人时还是晃了神——这个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剪影比窗外的夜景还令人心醉。
"寒儿,这是安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安然。"父亲意有所指地碰了碰他酒杯:“安小姐刚从沃顿商学院回来。”
凌寒直接略过寒暄:"安小姐,令尊的项目书我看过了。"他推过一份文件,"技术入股比例提到,其他条款照旧。"
安小姐掩唇轻笑:"凌总,父亲更希望我们两家能…"
"不可能。"他截断话头的声音不响,"要么按我的条件合作,"餐巾擦拭过的指尖在合同上点出油渍,"要么今晚就当普通饭局。"
安小姐最终在甜品上来前松口:"那就只谈生意?"她伸出保养得当的手。
凌寒瞥了眼那精心修剪的指甲,他端起酒杯虚碰一下:"期望合作愉快。"
她望着眼前这个神色冷峻的男人,心动不已。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藏着整个寒冬,却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合作愉快。"她收回手,红唇微扬,纤纤玉指优雅地端起酒杯,水晶杯折射的光芒映在她眼底。
还从没有哪个男人能对她的魅力无动于衷,而眼前这个——她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笑意更深——值得她多花些心思。
凌叔端着甜品站在角落,看着游刃有余的应酬着的那个冷峻男人,突然想起那个在槐树下痛哭的少年。
如今少爷连痛都不喊了,把腐烂全吞进骨血里,长成了人人称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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