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凌寒的手指突然收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想去那里看看那个河湾。"
丁浅指尖在他掌心微微一颤:"这个兰姨"她无奈地摇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凌寒只是用那双泛红的眼睛静静望着她。
"好吧好吧,"她终于败下阵来,伸手揉了揉他紧绷的下颌线,"真是怕了你了。"
前台兰姨却不知去向,门外"今日打烊"的木牌在晚风中轻轻摇晃,丁浅回身掩上门时,听见木轴出悠长的吱呀声。
他们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向河湾,十指始终紧紧相扣。
傍晚的风掠过水面,带着潮湿的凉意。丁浅能感觉到凌寒的手在微微抖,掌心沁出冷汗。
"就是这里了。"她停在一块突出的岩石旁。
湍急的河水在暮色中泛着幽暗的光,漩涡处不时翻起白色的泡沫。
凌寒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指节不自觉地收紧,掐得她生疼。
丁浅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那晚雨大得睁不开眼,"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站在这里,突然觉得活着太累了。"
凌寒猛地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她的肋骨。
他的脸埋在她肩窝处,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
河风卷起她的梢,缠在他剧烈起伏的背上。
"现在想想"丁浅仰头望着渐暗的天色,"可能是老天嫌我命硬,连阎王都不想收。"
她忽然笑起来,指尖戳了戳凌寒紧绷的腰线,"不然怎么刚好让兰姨撞见呢?"
凌寒的耳边,河水奔流的声响与丁浅的说话声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缓缓抬起头,眼底还泛着未褪的红,目光死死盯着那黝黑湍急的河面——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她当初单薄的身影在水中挣扎的模样。
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指节泛白。
沉默良久,他猛地攥紧丁浅的手,一言不地转身往回走。
青石板路上,他的脚步声又重又急,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恶魔。
直到打开了房门,凌寒终于爆。
他一把将丁浅拽进屋内,打横抱起后重重扔在床榻上。
床幔剧烈摇晃,震落几缕灰尘。
他欺身上前,双手撑在她耳侧,呼吸粗重得可怕。
"看见那条河的时候,"他的声音哑得不成调,"我差点疯了。"滚烫的鼻息喷在她颈侧,"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丁浅抬手抚上他紧绷的后颈,指尖触及一片冰凉的冷汗。
还未开口,就被他狠狠吻住。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未消的恐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才肯罢休。
凌寒的理智是在一瞬间崩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