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宴宁膝盖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出来,染红了地毯。
她强忍疼痛,艰难开口:“我什么都没做……书房有监控……”
“监控在你进去后就断了!”谢聿深怒吼,“除了你,还有谁能接近爷爷的药?!”
“我真的没有……”
“跪下!”
谢聿深一脚踹在她腿弯,桑宴宁重重跪在灵前,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磕头!”他厉声道,“磕到爷爷原谅你为止!”
桑宴宁咬着牙,一下一下地磕着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染红了地板。
她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个,直到意识开始涣散,整个人栽倒在地。
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继续!”谢聿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当天晚上,桑宴宁被送进了监狱。
“新来的?”一个脸上横着刀疤的女人狞笑着逼近,“听说你杀了自家老爷子?真够狠的啊。”
桑宴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接下来的两天,成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被关在厕所隔间,冷水一桶桶浇下来。
手指被铁门夹断,指甲剥落的瞬间,她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脸上被碎玻璃划出狰狞的伤口,头发更是被硬生生扯掉一大块。
她每一次昏过去,都会被冷水泼醒,继续折磨。
桑宴宁蜷缩在角落,意识模糊间,听见狱警议论:“谢总吩咐了,别弄死就行。”
第三天,谢聿深原本准备亲自去接她。
但临出发前,姜婉晴发来了消息。
阿深,宝宝一直在哭,怎么哄都哄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谢聿深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们两个”他点了两个保镖,“去把桑宴宁接来,直接送去老爷子灵堂前。”
两名保镖到了监狱外,狱警的表情却很奇怪:“桑宴宁?她今早六点就出狱了。”
一早出狱的桑宴宁此时正跪在灵堂的蒲团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
“爷爷……”线香在她指间明明灭灭,烟灰簌簌落在染血的袖口。
桑宴宁从怀中取出那张被她鲜血浸透的满月宴照片,轻轻摆在蒲团前。
照片里谢聿深抱着婴儿的笑容灿烂,此刻看来讽刺得像场荒诞剧。
“您看,”她对着遗像轻笑,“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人……”
喉咙里突然涌上腥甜,她硬生生咽回去,染血的嘴角却扬起决绝的弧度:“现在……终于都要结束了……”
转身时,她恍惚看见花丛中立着一个修长身影。
桑宴宁想朝他走去,膝盖却突然一软。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有人稳稳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