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依凝站得极近,纤白的素手也搭在了书架上,似乎同样在选书。
时宴收回手,他要走了。
“世子!”户依凝出声留住他:“世子,你韫匵藏珠是因为庄夫人吗?”
时宴一顿,回头望她,但没有说话。
“贱女人!我就知道你又在勾引男人!”彩衣站在一旁,冲着户依凝指着她骂。可惜无论她怎么骂,面前的两个人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她。
时宴嘴角动了一动。
户依凝动情说道:“世子,以后,你不必再藏着了。凝儿相信,世子的风采展现出来,名声定不会比时大公子的差。”
时宴的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但他也没有立刻走掉。
“时宴,你别听她的,她就是在骗你,在勾引你!”彩衣急得挤到两人中间,双手不断的像大刀切菜一样想切断两人交集的视线,可惜,仍旧是无用。“气死我了!”她跺一跺脚,想跑去给纪书晚报信,又怕她走了以后,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所以只能守在原地。
“世子,我没想到庄夫人竟然如此偏爱大公子,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却犹自不信,只要她肯给世子机会,世子一定会出人头地,撑起护国公府……”
“她爱信不信,随她。”时宴嘴里冷哼一声。
这一声回应,立刻激起了户依凝激动的情绪:“世子,不可。你既然有才华在身,又何必再让庄夫人误会你呢?我绝不会让庄夫人再继续埋没你的。世子你不是纨绔,就应该让世人知道,你的真正本领。”
她的手捏成拳头放在心口,副为此事心痛不已,甚至红了眼睛的模样。
“凝儿是羡慕庄夫人的,凝儿是女子,不能为家中父亲分忧,每每只能看着父亲长吁短叹。若是我得一个如世子这样的兄长,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你不是有弟弟?”
镇国公府两儿一女,一个已随镇国公府在外守疆,另一个则在瑞京随欢膝下。
“凝儿弟弟是很努力的,若是能与世子结为知交,多得世子指教,那便是一件美事。”
她说自己父亲,弟弟,对时宴的赞许,却不提自己。
虽然没提自己,却又好像什么暗示都说了。
时宴道:“护国公府与镇国公府不可能为朋友。”
户依凝眼眸立刻黯下:“凝儿也知,只是世间知已难求,为了朝中势力,连最想结交的朋友也要失去,不可谓不是一桩痛事。”
“这就痛了?你们什么关系就说到痛了?”彩衣气恼得不行,只能朝着户依凝狂喷口水。
“时宴,我警告你,不许你对这个女人起心思,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饶你!”
好气好气,好像这种事情也曾在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恨不得把户依凝的脸皮扒下来的感觉她似乎也曾有过,气愤得如此熟悉……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了?
彩衣想着想着,头部痛了起来。
时宴的目光静静的望着户依凝,最后,他拱手行了一礼:“本世子还有事办,户大小姐请自便。”
说完转身大步跨出了书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