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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一天的绑架事件里,林听杳并没有受太多的伤,在医院短暂修养几天后,她便可以出院了。
办出院手续的当天,周自珩帮她收拾东西,突然开口。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瑞士。”
飞机落地时,林听杳还有一丝不真切的感觉,而周自珩早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阿尔卑斯山的雪终年不化,木屋外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仿佛一幅静止的油画。
林听杳坐在落地窗前,身上披着周自珩的羊毛外套,手里捧着一杯咖啡。
她的伤已经完全痊愈,但精神上的疲惫仍像一层薄雾笼罩着她。
“冷吗?”周自珩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她摇头,目光仍落在远处的雪山上。
“那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他轻声道。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走到钢琴前坐下。
那是他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一架古老的三角钢琴,琴键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的手指轻巧地落在琴键上,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是肖邦的《夜曲》。
林听杳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首曲子,是她曾经的最爱,她常常用这首曲子练舞,却在薄家被林晚桐嘲笑“矫情”后再也没听过。
琴声温柔得像一场梦,她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第一次在薄家的琴房里,为失明的薄砚之弹奏这首曲子。
那时的他靠在钢琴旁,依偎着她轻声说:“晚桐,你一定很美,就连你的琴声都这么美好。”
可如今,月光早已熄灭。
一曲终了,周自珩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五年前,你在巴黎街头救了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那时我酗酒、抑郁,因为无人问津而痛苦,差点跳进塞纳河……是你拉住我。”
林听杳怔住。
她确实帮过一个醉酒的东方男人,但当时根本不认识他是谁,只是恰巧路过,觉得那段琴声很美。
而后,她竟看到男人想要跳河。
林听杳不会劝人,她只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去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