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令面对昔日的好兄弟,已经演都不演了,轻笑:“我们怎么睡的,关你什么事?”
润玉痕同样对曾经打碎自己玉佩的陆照火很厌恶:“不论是队里,还是床上,都不会有你的位置。”
在陆照火出现之前,宫羽令与润玉痕还分庭抗礼。陆照火出现后,他们心下纷纷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大约是老人看新人的不爽。
陆照火面色一冷:“我跟小玉待一队,还用得着你们同意?”
润玉痕拇指指尖一顶,佩剑出鞘半寸,声线平直:“过去我这关再说。对你,我只出一剑。”
眼见威风话都让润玉痕说了,陆照火冷笑连连,也不甘落于人后:“呵。对你,我的剑不必出鞘。”
三个男人一台戏,不消三言两语,又上演了一场全武行。
郁舟都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混乱中看见陆照火的剑鞘敲中了润玉痕的右腕。
见到这一幕,郁舟猛地喊停,挡在了润玉痕与陆照火之间。
郁舟一下子好生气,气得眼里憋了泪,瞪视陆照火:“你怎么能打他的手?他是剑尊转世,手是要一辈子拿剑的!”
虽然润玉痕的手之前也给他打猎、劈柴、锄地、洗衣裳了,但是别的人动他的手就是不行不行!
陆照火一下子哑口无言:“这,我……不是……”
转头,郁舟又去训润玉痕:“你前世是剑尊,今世又还不是,你怎么能骄傲自大,口出狂言说什么只出一剑?”
润玉痕懵了瞬。
虽然之前宗主告诉过他他是转世剑尊,但他自己都没有轻信这种事……郁舟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见郁舟那么关心润玉痕,陆照火在旁边茫然无措了半天,最后才声音低落地憋出一句:“我还是剑宗少宗主,天生剑骨,也不比他差什么。”
虽然陆照火的声音很低,但郁舟还是听见了。
郁舟缓缓皱起眉头,转回头,带泪的眼睛也凝重地看了他的手一会儿:“……那,你也别跟自己人打打杀杀了,到时候你把自己弄伤了也不好。”
陆照火:“……”谁跟姓润的自己人?
不过他总归还是有点隐秘的高兴,郁舟终究还是也在意他的。
在郁舟的禁武令下,三人小队终究成了四人小队。
郁舟并没有拒绝陆照火跟着他。
回到营地后,陆照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郁舟搭一个新营帐。
这是陆照火考虑深远的决定。
让郁舟跟自己睡,其他两个人肯定会阻挠;让郁舟跟别的人睡,陆照火也无法容忍。
维持和平之法,唯有让郁舟自己一个人睡。
在别人都不知道陆照火在干什么的时候,陆照火就默默搭好了营帐,完善一切后才告诉郁舟,这是他为郁舟搭的。
郁舟喜欢这个新窝,抿唇笑出个梨涡,甜甜地给陆照火擦了擦汗,就搬了进去。
郁舟进去后,陆照火又慢慢地在营外挂了个条幅:润玉痕与宫羽令与狗不得入内。
三人仍在明争暗斗,郁舟这边一片静好,还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长久的私人时间。
他拿着自己的粮食,走到空地上的一处篝火边。
篝火上架着一锅鱼汤,郁舟正想舀,旁边已经有人帮他盛好一碗。
那是个对郁舟来说脸很陌生的同门弟子,不过对方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他了。
郁舟接过汤,向对方道谢。
萧宥挠头哈哈笑:“不谢不谢,举手之劳。”
萧宥自己手里也拿着干粮,跟郁舟并排坐,发出一个属于旁观路人的感慨:“你真厉害啊,钓的老公个个身世显赫,还能玩得这么花、这么稳。”
郁舟呆住:“……”
这是在说他吗?
可是他钓谁了啊?
郁舟陷入迷惘。
还有,他玩得很花吗……?
郁舟自我怀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