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贞抬起手腕,摸了摸伤口四周:“这种伤贴个创可贴就好了。”
周道森仍坚持:“有吗?”
虞贞眨眨眼睛,点头说有。
周道森说:“去贴吧。”
很奇怪,有着虞贞说不上来的奇怪,他没有对周道森退了半点的热情,看到他虞贞依然感到满足,依然有欲望上的冲动,人的磁场感应不会空穴来风,周道森有哪里不对劲,也是实实在在的。
比起当下里的大眼瞪小眼,适当的离开才是上佳决定,虞贞回身去翻了柜子,他蹲下去,脚后跟自然地抬起,黑丝若隐若现,波光色的黑丝袜半透出肌肤,脚心袒露在男人的眼里,周道森目不转睛。
虞贞未曾察觉身后幽深的目光,他拆出创可贴来,附在手面,动作极慢,整个过程他都在思考周道森方才的意思,为什么愿意对他主动了呢?莫非是这两日的疏离,周道森对他卸防了?
还是说怜悯他罢了,顺手推舟地帮衬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可如果是顺水推舟的情分,为什么会邀请他去看自己的比赛?虞贞头脑风暴了起来,眼里逐渐清明,却又不敢草率。
“周教练,”虞贞带着目的地尝试,“我的摄影师还没有回来,你最近有空吗?”
蹲在柜子边的曼妙身姿,向周道森发出了邀请,打着友情的旗号,周道森应承了下来:“我最近没事。”
除了要参加比赛,要法考,没别的事了。
虞贞回眸说:“真的吗?”
周道森说:“我为什么要骗人?”
虞贞站了起来,赤着脚走到周道森的面前,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会麻烦到你,我的摄影师他恐怕还要等两天才能回来,他的老家挺远的,在……”
“没有必要跟我解释这些。”周道森说:“你需要帮忙,我会帮你。”
朋友就是应该互相帮助,那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虞贞的话被拦了下来,他抿抿唇,不再赘述,“那……明天?”
周道森走了出去:“你告诉我时间就行,不早了,休息吧。”
虞贞目送周道森离开他的房间。
他能感觉到,周道森今天不太高兴。
走到门外的周道森,忽又扭回了头,问道:“箱子?”
虞贞还在出神,闻声回答:“那个明天会有人来收拾掉的,放在那儿就可以。”
“我是说里面的鞋。”
虞贞恍然想起自己丢进去的高跟鞋。
他忙走过去,低头弯腰去捞自己的鞋子,箱子的高度迫使他的腰肢像对折那样弯下去,周道森站在一边,看那超短裙抬高后若隐若现的浑圆。
非礼勿视的教养,全被抛诸脑后。
并且周道森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
虞贞捞出自己的鞋子,对周道森礼貌却显疏离地笑了笑。
周道森瞄了眼他贴着创可贴的手面,边走向自己的房门,边说:“虞贞,你长手了,学会敲门。”
提醒他不必逞强?
男人在门口没有多加逗留,虞贞目送他走进房间,到那间房门合上,到周身男人的气息完全消散。
虞贞拎着高跟鞋,站在楼道里,注视着那间房门,有些不太敢相信今晚的意外之喜。
楼道里的灯好亮,刺目晃眼,他近日睡得够多了,不会是做梦。
大梦初醒后,虞贞拎着鞋子回房,点了一根香烟后,便站在门前不再有行动,隔着一面墙,他心中澎湃,周道森今晚的行为给了他鼓励,男人的心里没有是不会让步到此的。
拿下周道森是势在必得的,激进还是循序渐进只有进攻的方式不同而已,虞贞没有想过放弃和退缩,追逐一个极品的男人势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谁让他就是看上了周道森,眼光就不肯低下那么一点儿呢?
一根烟抽下去,虞贞两日来的阴霾也散去了大半,周道森喜欢做决定,喜欢掌握主动权,唯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放下戒心,虞贞就把主动权让出去,激进派的做法不行,他就改策略,行保守派行为,他要周道森自己跳进来。
旋灭香烟,虞贞走向沙发椅,褪掉了脚上的丝袜,扔在了地板上。
把安装好的新沙发推进拍摄室去,虞贞琢磨起明天的行动。
友情?朋友?
可笑。
周道森必须做他的男人。
也只能有这么一个身份。
·
朝海步入了盛夏之际。
桂花的气味浓郁扑鼻,香得可以熏坏了人。
周道森在去野外之前,只告诉了段晨一个人,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以至于周家的那通电话打进来质问他又去做什么了的时候,周道森是意外的,也是不爽的。
令他不爽的是消息泄露的方式,段晨知道他家里不允许他沾染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自然不会告诉他家里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家里又主动来人打听他了。
周道森从毕业后就不再住在家里,他厌烦事事交代,父亲的叮嘱母亲的提醒,他心中有数,旁敲侧击地试探他最近有没有再碰那些不被允许的活动,他也心知肚明。情绪把控能力锻炼得再好,也免不了触底反弹的情况,为避免和家人争吵,伤了二老的心,周道森一毕业就从家里搬了出来,还特地选了一个离家远些的申芜区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