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像是勉强伪装好的章鱼,喘了口气软掉身体,泛起波纹般的色彩变化,后重新恢复正常。
——呸,晦气的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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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钟离,他越发觉得璃月港的人类们……无论有点没的,都有些“顽皮”。
好像在同他玩捉迷藏一样。
比如钟离背对的时候,有居民走着走着就钻进了墙壁里,等到钟离回头注意时,墙里的居民猛然闪现到对面大街上。
还有千岩军和外国客人的对话也匪夷所思。
钟离背对着,就听到至冬商人在问千岩军:“你好,你是谁?”
“你好,我是璃月的千岩军。”
“千岩军,请问请仙典仪在哪里进行?”
“璃月。”
“你对璃月的了解多少?”
“你好,我是璃月的千岩军……”
系统以高等智械的角度,隐藏着优越感暗爽:【哈!傻瓜人机,还是我更有用!】
钟离:“……”
这真是奇怪的璃月港。
或许系统说的没错,这里对钟离来说,也许真的是一场美好的梦境。系统告诉钟离他是一名魔神(并不是一条人类),在封印深渊时被最后的死门吸入了幻象中。
现在外面的世界只度过了三秒时间,可倘若钟离一直待在梦境内无法清醒的话,他和与他同行的若陀龙王说不定就会真有生命危险。
“若陀同我一起封印的深渊?”
【对的,对的,两位是真的盟友,不是宿敌,也不是伴侣!】系统使劲点头,并向宿主吐槽这幻境里面的建模做的真烂。
“那么之前出现的若陀,是真的龙王,还是一道蒙骗我的虚影?”钟离思忖。
【不知道,呜呜,不知道!】系统很颓废的承认它菜。
宿主才是大佬,系统没饿死都靠宿主带带。
“……”
钟离很想相信之前的若陀龙王是真的龙王,那位虽然有一种不好说的侵略性,肌理靠近时,温度却是无比的鲜活。
可龙王那精确的量词使用方式,又让钟离不确定这“一头丈夫”,究竟是死还是活了。
系统:【……】
是啊,宿主干掉璃月“岩神”,啊不对是龙王的理由又喜+1。
千岩军总教头来了都管不了这种坑爹的家务事。
钟离垂落眼眸,轻叹了一声:“唉……”
午后的绯云坡,暖风拂过朱墙青瓦,浮光跃金,来往行人匆匆,璃月繁忙依旧。
身为往生堂客卿,将久违的账单记在往生堂账下,钟离端坐在新月轩外的凉亭里,修长的手指轻握茶盏,神色宁静而温雅。
然而,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眉间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纠结,像是一位贤良淑德、隐忍持家的温柔“伴侣”,正思索着究竟要不要暗杀自己那不省心的“丈夫”——做个大案要案给千岩军看看,考察一下如今官方的破案实力。
端庄而内敛客卿先生,眼底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忧愁。
就在苦恼之时,一道熟悉活泼的少女声音响起。
“哟,客卿怎么独自待在这儿?明天辰时,可要替往生堂占个观礼的好位置,客卿客卿,都和龙王契约这么久了,那我们往生堂也可以搞裙带活动了对吗?”
——胡堂主……胡桃那孩子,他记得对方的模样,也记得对方的声音。
而这同他对其他熟悉街坊邻居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莫非除了他和若陀龙王掉落此处,还有其他人进入了这座空间?
心头涌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钟离便要转身看向来者。
玉京台的银杏叶随着风拂过,建木发出簌簌的声响。午后的阳光斜洒在亭台上,转瞬映出一大一小的身影。
长睫微颤,风吹起帘幔,影影绰绰。
有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探来,欢快的覆上了钟离的双眼,掌心透着活人的温度,带着少女顽皮的气息。
“客卿,不许回头哦,你送给我的银杏枝很漂亮,我将它戴在了帽子上,换掉了以前的梅——花——枝!”
“客卿送给我的东西很重要,是顶新帽子呢,所以客卿不可以现在看到我,要不然银杏还未发芽,没有到最茂盛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有惊喜了。”
“还有客卿知道不可名状吗?没做好准备就直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会疯掉的。”
钟离怔了下,他缓缓地、克制地,唇瓣微启,嗓音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阁下是何人?”
扑过来的少女笑容没有变,眼中好似有蝴蝶在铺上翅膀,她轻轻歪头,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地回答:
“我是往生堂堂主胡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