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了人性的无能为力?
这时有人忽然叫喊起来:“剥削者万岁!”
接着大厅里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剥削者万岁!”
“剥削者万岁!”
“剥削者万岁!!!”
程子晴无力反驳,她突然意识到,此刻便是她一生的写照,至始至终笼罩于她人生之上的,是无知,和它所带来的无力。
“你只是在利用我的无知。”她轻声说。
血主举起手指,示意所有人停下呼喊,他向程子晴问:“我的鸟儿,你说了什么?”
“你利用我的无知来支配我,你知道以我的见识无法反驳你,但也仅此而已。我为我自己而羞耻。”
“真可悲。”血主叹了口气:“就像亚当因赤裸而羞耻,你为无知而羞耻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纯洁了。小鸟和蝴蝶不会在意自己的无知,所以它们才能唱出最好的歌,跳出最美的舞。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本来可以活得无比快乐,现在却自寻烦恼。”
血主离开鸟笼,轮椅向远处驶去,他又似乎想起什么,让轮椅转了半个圈,向程子晴说:“鸟儿,等我杀了楚曦和胡小飞,你会成为我的女儿。别忙着拒绝,支配者之所以是支配者,因为我们懂得顺势而为,你有时间慢慢体会。”……
楚曦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三人打了半个小时,他们约定,如果楚曦在二十分钟内打败他们,他们就任凭楚曦支配,但如果打不过,每十分钟就输给他们一箱鲜血。
楚曦势在必得,他变了身和三人对打,可不但打不过,甚至也脱不了身。“三箱了。”伊芙琳轻松地看了看表,坐到一副石棺上。
胡小飞心想如果要在森林里过夜的话,那最好去捡些柴火,他给伊芙琳说了,走出墓穴,进入到大森林里。
在这里待得越久他就越喜欢这里,如果没有那些责任,他愿意一辈子住在这片森林里。
如果不吸血的话,他也会像乌鸦那样慢慢变老吗?那人生的每一天就变得有了特别的意义。
他在布满针叶的土地上跑,踩着干燥的岩石跃过溪流,然后望向远处尖锐的山峰。
空气里全是树木出的香味,他想把这里介绍给程子晴,还有古丽,如果她们在身边就好了。
可是她们现在在哪里呢?他在林地里捡拾地上的枯枝,不一会儿就捡起一大捆,用双手才能抱住。
继续往远处走,直到遇到一片沼泽才停下返回。
他方向感绝佳,就像脑袋里装着指南针一样,让他准确地走在来时的路线上。
他计算着自己出来多久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所以楚曦打赢了吗?赢不赢都无所谓了吧,反正约定的二十分钟时间已经到了。
这么想他也就不急了,直到那种特异的感觉山风般呼啸而来,他心想这又是怎么了,赶紧放下柴火,向上一跃而起,变成一只巨大黑鸟,向前方高飞去。
他贴着树梢飞,飞了两分多钟,为了防止被人看到进而被推测出墓穴入口,他故意飞过头,然后隐入林中,又往反方向跑。
那种特异感越强烈,让他想起了和血主交手那晚。
那看不见的力量果然是从墓穴里散出来的,他跑进溶洞,进入墓穴,看到楚曦躺在地上大口喘气,陀思妥耶夫斯基三人也瘫倒在地上,看起来累得筋疲力尽。
楚曦坐起来,用手肘撑着身体,大声说:“是我!……赢了!”考茨基道:“时间……时间……?”
王宣宁看了看用来计时的沙漏说:“一个半小时……九……九箱!”陀思妥耶夫斯基道:“男孩,你们输了九箱血……你最后还剩一箱,你还赌吗?”
“啊!!!”楚曦惨叫一声,又倒回地上。
原来打了一个半小时才分出胜负啊,楚曦赢了吗?胡小飞有些好奇,他怎么赢的?刚才他看起来还落于下风呢。
十多个血族去拿装血的箱子,看到胡小飞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向他问:“男孩,你赌吗?……你的羊,赌吗?”
“羊不赌!”胡小飞道:“羊是我们的。”
他向四周看看,伊芙琳不知去了哪里,他跑到巨坑旁边,向下看到伊芙琳正在众多石棺中晃悠。
她看到胡小飞来了,向他问道:“胡小飞,你是中国人,你懂风水吗?”
“什么?你要搞什么?”
“我打算给自己选个坟。”
身后喧闹起来,胡小飞回头去看,看到楚曦开始舌战群儒,但他实在缺少技巧,所以基本上就是一场对骂。
胡小飞跳下深坑,跑到伊芙琳身边,说:“伊芙琳,我刚才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准备回去,回中国。”
“你想让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走?”
“我打算马上就走。”
“没有我帮助你怎么回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