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景洲看着眼前的程会言,目光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好久之前,另一个更为生动的程会言。
那是高一上半学期,最后一次月考,程会言状态不佳,成绩很不理想。
从小到大,她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这偶尔的一次失败,给她带来的打击不亚于滑铁卢。
是以第二天一大早,程会言就去了亲戚家的游泳馆游泳。
失神的程会言忘记了做热身运动,只想一头扎进泳池里游个痛快。
哪知,还没游两分钟,下水不久就腿抽筋了。
早上偌大的游泳馆除了她根本没其他人了,工作人员都还没有来。
程会言恼恨自己真是作死,一边奋力在水里扑腾,希望有人可以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救她于水火。
扑腾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噗通”落水的声音,有人箍着她的腰,将她带到岸上。
那人手法娴熟的给她做急救措施,拍打她的背部,将她气道里的液体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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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中看到一张脸在她眼前放大,那人给她做了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她终于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雒景洲湿漉漉的脸,长而翘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欲落未落,以及他通红的耳朵和他披头盖脸的质问。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危险,游泳馆都还没开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雒景洲起初不知道是谁落水了,等他把人捞起来,现是程会言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他的心脏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雒景洲是来取东西的,他把外婆给他求来的护身符忘在了游泳馆,护身符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倒不是因为多迷信这些,只是这护身符是外婆跪拜了上千级阶梯给他求来的,情义无价。
为了让外婆安心,平时这护身符他除了要碰水,基本不离身。
哪知道昨晚上游完泳出来,不小心将它遗落了。
早上起来到处找都没找到,才想起可能是落在了游泳馆。
雒景洲当即找到他表舅的朋友,那人跟人合伙开了这家规模不小的健身房。
要到了健身房的大门密码,一大早就过来游泳馆取。
所幸护身符还好好的在他的置物柜里放着,雒景洲取到护身符,正打算离开。
碍于他过人的听力,他听到泳池方向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雒景洲很庆幸他选择出来一探究竟,甚至隐隐觉得,他的护身符平时从不会忘,偏偏昨晚上被他遗留在了这里,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醒醒,你差点就溺水死了知道吗?!”雒景洲现在手都还有点抖,心有余悸。
“你小点声,我都听不清你说什么。”程会言从濒死中清醒过来,大脑还有些迟钝,五感不通。
雒景洲将她扶起来靠坐在他身上,见她眼神还有些迷糊,“我是雒景洲。”忍不住自报家门。
“我知道,这次月考的第一名嘛。”语气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
雒景洲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你一大早想不开跑来游泳的理由?”
他简直快被气笑了,“就这一次第一名而已,之前不都是你?”
“我就是心里难受。”
“那照你这么说,以后我每考一次第一名,你就要来死一回出气?”
程会言瞪了他一眼,谁会专门来寻死!
“你做梦,下次考试第一名,你想都不要想!”说完,还嫌不解气,补了一句。
“下下次,今后的每一次考试,你都不要想!”
小嘴叭叭儿的,狠话倒是会说。
“能自己起来不?起来去那边椅子上坐会儿,”
程会言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无视雒景洲递过来的手。
程会言一站起来,雒景洲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刚刚光顾着救人,现在危机解除,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
见程会言的浴巾搭在一旁的栏杆上,连忙取下来扔给程会言。
大大的浴巾把程会言一下子罩了进去,才顿觉周边的空气流畅起来。
程会言一把扯下浴巾裹在身上,这会儿就他们两个人,还都是“湿身”状态,程会言也有些尴尬。
“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程会言也有些后怕,都怪自己实在是太大意太莽撞了。
“这么早,才刚八点不到,你是怎么进来的。”
按理说,健身房非营业时间,是不对外开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