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谢行舟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沈梨落:“阿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沈梨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我想以你的名义办一个宴会,向所有人介绍你。”
沈梨落愣住了,自她顶着寡妇的名头,从未以她名义办过正式的宴席。
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紧张之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谢行舟的手:“以我的名义……可以吗?”
“当然可以。”
谢行舟微笑着安慰她,“你是我的妻子,是昀儿的母亲,我想告诉全京城的人,你是我镇南公府未来的女主人。”
他不想再有人随意玷污阿梨的名声,也不愿意她被其他人瞧不起。
都说闷声发大财,这些年谢行舟不在她狗狗祟祟地窝在侯府,谢行舟回来了,她就可以开始显摆了么?
她有些犹豫……
谢行舟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温声道:“你不必担心,一切有我。这宴会是为你办的,你只需尽情享受别人对你的尊敬和赞誉。”
尊敬和赞誉……这些褒义词,说得她心怦怦跳。
她知道,这是谢行舟在用实际行动保护她,给她一个名分,一个属于她的位置。
既然活爹要给,她就勉为其难地收下。
“好,我听你的。”
*
谢行舟即将为沈梨落大办宴席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各大世家得到消息,无不羡慕谢行舟对夫人的深情。
连带着两人的定亲玉佩,也不知道从哪个小道传来,成为京城众女子争相追捧的信物。
崔致远坐在酒楼,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听着身边人的对此事的高谈阔论,他只感叹沈梨落区区一个庶女倒是比他屋里的那个嫡女命好多了。
谢行舟娶了她,不仅一夜就喜得贵子,更能在战场上侥幸逃生,看来沈梨落确实是个旺夫命。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娶了那沈梨落!
想到这些,心有不甘的崔致远伸手摔了酒瓶,剧烈的破碎声在酒楼里尤为刺耳,引得周围的谈论声瞬间低了下去。
众人纷纷朝他看来,崔致远却不在乎,他用力一拂衣袖,咒骂道:“为何命运对我如此不公!”
店家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他瞪着崔致远,怒道:“崔公子,你酒钱没付还想在店里闹事?”
崔致远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正要反驳,却被店内的伙计一把抓住衣领,毫不客气地往外拖。
几个伙计拿着棍棒围了上来,崔致远醉醺醺地挣扎着,场面一度混乱。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酒楼前停下,一位女子走了出来。
她身着大红色对襟长裙,眉心的一抹红,如烈火般眩目,艳丽雍容。
女子目光落在崔致远的脸上,眼尾微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店家一见这位女子的气势,立刻满脸堆笑,恭敬地回答:“这位小姐,这个人喝醉了酒,还想在店里闹事,小人正要把他赶出去。”
女子蹙眉,她身边的丫鬟立刻掏出一枚金子,递给店家:“拿去,这钱足够他付酒钱了。”
店家一愣,连忙应允,示意伙计们放手。
崔致远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望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子,恍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