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侍是乱家的祸源,他已经有了两个嫡子,不该再想着女色了。
祝鑫是想做一个正人君子,但是……他闭着眼,回想着月娘的小意讨好,方娘的崇拜目光,他已经难以割舍。
多少圣贤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凭什么要做到啊。
祝彬管束不了这个长子,可以责罚训斥,但是不能让祝鑫听从他的话。
祝鑫心中极傲,相信的权威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本朝名相祝文瑞。
但是长辈在堂,就不能让子嗣胡乱来。
*
小巷中。
月姨娘跪在地上,“求求小姐,救一救奴婢,奴婢不想被发卖了,往后小姐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绝不敢违背。”
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月姨娘害怕得战栗,她被发卖了,以后就不知道要落入谁的手中,一身飘零没个安身的地方。
她走下了马车,春月连忙上前几步,提防着月姨娘暴起伤人。
“春月,你走远点,我和她单独聊一聊。”
“小姐,奴婢怕这人伤了你。”
月姨娘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奴婢不敢,小姐若是不放心可以将奴婢捆起来。”
祝新柔没理她,再次对春月摆了摆手,春月站在原地犹豫了一阵,还是听从了小姐的话。
“为什么你愿意藏那个男人?”
“因为张千兰让奴婢藏,奴婢不敢……”月姨娘咬着舌尖,疼痛让脑子清明。
“不敢隐瞒小姐,是因为张千兰知晓奴婢和孙久的私情,拿这个把柄逼迫奴婢藏人。”
祝新柔眯起了眼,“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月姨娘,“那时张家想要云麓书院的名额,她们第一次来找奴婢时,就看见了给我诊脉的孙久,之后张千兰就一直监视着奴婢。”
“那么她就是从一开始就知晓了你的私情。”
月姨娘满嘴苦涩,她自以为做的隐蔽,其实全都落在旁人的眼中。
祝新柔一直感到的异样终于找到了目标,张千兰,你是重生的吗?
祝新柔暂时压下这件事,继续问道,“那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奴婢是老爷的妾,奴婢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夫人的手中,不敢得罪了小姐。”
祝新柔淡淡道,“你倒是聪明。”
两方都握有她的把柄,自然要选择一方能救她的人,当然是当家主母更能资格管束婢妾。
月姨娘叩首,“求小姐救救奴婢。”
祝新柔嘲笑了一句,“现在却是不嚣张了,反倒让我看的顺眼了些。”
月姨娘更加恭顺,只以为祝新柔说的是第一面,却不知道说的是前世几年的时光。
祝新柔指尖摸索着腰间的草药布球,这些天过去,草药布球的清香已经快没了,她却还挂在身上。
前世二哥的死和她没有关系,罢了,还有可取之处,就给她一个机会。
祝新柔道:“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去一个人身边做我的暗探,少则五六年,长则十年,我会帮你假死脱身,让你改名换姓嫁孙久。”
月姨娘听说书人讲过暗探、走报人的事情,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