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沁苦不堪言。
次日清晨南苑已经用早膳了,锦初刚放下碗,就看见了临嬷嬷回来,面对锦初,临嬷嬷笑意吟吟:“老奴给太子妃请安。”
“不必多礼。”
临嬷嬷往前一步,弓着腰态度十分恭敬:“太子妃今日得空,老奴带您逛一逛东宫可好?”
“也好。”
一觉醒来飞霜说太子天不亮就去上朝了,动静极小,生怕吵醒了她,愣是让她睡过了时辰。
“如今中宫空悬,祁贵妃又被没收了协理六宫之权,太后病了,不许任何人请安,太子妃不必给任何人请安。”临嬷嬷解释。
锦初恍然。
东宫分为四个院子,东南西北,经过西北院时,临嬷嬷又解释了昨儿晚上萧冉沁去找太子的事。
锦初讶然,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又听说临嬷嬷动手打了萧冉沁,她愣了。
不止是锦初,飞雁飞霜两丫头也傻眼了,看向临嬷嬷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临嬷嬷干咳两声道:“老奴从前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如今管着东宫,殿下说,没规矩的人就要教训,老奴有殿下撑腰,所以,不惧旁人。”
锦初恍然,折身去了花园,好奇地追问:“太后怎么突然病了,严不严重?”
临嬷嬷也不避讳,道:“今儿早上皇上去了一趟慈安宫,皇上离开后,太后就称病了。”
话没点透,锦初立即明白了。
称病是假,禁足才是真。
“不止是太后,今儿早朝皇上还训斥了萧相,训了二皇子。”临嬷嬷轻描淡写道。
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可实际上,北梁帝在早朝上动了怒,连罚了十几人。
最重的就是内务府首领,以监管不当为由,当众杖毙。
身边伺候的太监,除了忠公公外,全部罚去了慎刑司,还有写过奏折的人,统统被罚。
萧相从百官之首被贬成了正四品通议大夫,气得萧大人当场昏厥,被北梁帝派人送回了府上,顺带还将御赐的相府牌匾给拆了下来。
“那皇上的身子可有大碍?”锦初问。
临嬷嬷点头:“得老天爷保佑,皇上已经康健。”
接连三四天宫中气氛都有些诡异。
锦初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姬承庭了,太子要替北梁帝处理政务,忙得抽不开身,有时还会歇在议政殿。
这日她刚起身。
外头传来动静:“太子妃,殿下在偏殿等您。”
锦初激灵一下清醒了,穿戴整齐后,去了偏殿,果然看见了姬承庭坐在那悠然自得地品茶。
“殿下。”
“收拾东西,孤陪你回陇西。”
锦初一愣,她以为姬承庭早就忘记了这事,而且这个节骨眼上,后宫前朝不安分,她有心想提却迟迟看不见人,只能干着急。
姬承庭指了指一旁收拾好的包袱:“孤答应过你的,要陪你回去看看。”
“好,殿下等等我。”锦初提裙往回跑,对着飞霜说:“快收拾行李。”
一个时辰后,两人准备妥当,临走前姬承庭带着锦初去了趟议政殿辞行,北梁帝亲自见了两人。
“难得太子有心想出去走走,朕岂有不允之理?”北梁帝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大手一挥,给了两个月时间。
两人谢恩。
出宫上马车,一切顺利得像是在做梦。
锦初眨眨眼看向姬承庭,姬承庭手里捏着本书,头也不抬嘴角挂着笑回:“你放心,孤安排妥当了。”
萧,云王府,二皇子,祁国公府,林太后,个个自顾不暇,没人关注他们。
直到顺利出城,锦初才恍然是真的离开了京城,路边的景色在眼前划过。
马车一路飞奔,极少停下,每隔几个时辰就会换一辆马车,就这样披星戴月赶往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