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往外走出去时,徐圆正在往着百草堂来的路上。
李二牙从后厨端着刚烧好的热水走进屋,发现不见江临的身影,笑哈哈的问沈风,“方才,那公子走了啊?”
沈风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二牙叔,可否麻烦你帮我叫一下百草堂的东家过来一趟。”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李二牙赶紧将手中的茶壶放在沈风床前的八仙桌上,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沈风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有点事想请教他一下。”
听他这样讲来,李二牙才放心。
“好,叔这就给你去叫叶东家过来。”
说完,他倒了一碗热水放在桌上,才走出去喊叶榆。
“找我?”
叶榆和李二牙一样,听说沈风要找他,第一反应便是沈风的腿出现什么问题了,将手中的算盘放下,跟着李二牙就往着屋里来。
徐圆走进医馆只见怀生,不见叶榆,朝他打听一嘴,“你们东家呢?”
怀生一边擦桌椅,一边道:“你们村里的书生有事找我们东家,东家这会在他屋里。”
徐圆只当沈风是朝叶榆打听他自己腿的事,并未多想。
得知林水生已经喂了药睡了过去,林石头在后厨给他熬粥,徐圆便背着往林水生的屋子而去。
她刚走进屋子就听见隔壁屋子传来声音,“叶东家,能帮我治一个人吗?”
这是沈风的声音,他要让叶榆给他治谁?
才这样想,她下一秒就听见叶榆问,“你要我治谁?”
“章知府的母亲。”
徐圆的长睫微微颤动,一边听隔壁的对话,一边同林水生换药,打针。
在她千转百回时,叶榆也向他问起了原因,“你为何要救章知府的老母?”
沈风表情严肃的同他说起另一件事,“听说住在我隔壁的人同我一样都是伤了腿,只不过我是被马车撞的,而他是被堤坝落石砸中的。”
叶榆心里似想了什么,可他还是在问,“可这与你让我救章知府的母亲有何关系?”
沈风不徐不疾的同他讲,他适才从江临那里得知的真相,“前几日住在我隔壁的那位被堤坝上的落石砸伤后,他们村的人才发现堤坝外面是石头,可里面全是麦咭,他们担心夏季水位上涨冲垮了堤坝,赶紧将事情禀明了县令。”
徐圆深吸了一口气。
从得知堤坝有问题后,她就在想与其跑路,不如解决掉问题。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农女,怎么能解决如此大的问题,想要拯救豆腐渣工程,最快的方式肯定是找一县之长。
可她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
毕竟,自古以来水利建筑都是贪污腐败的重地,这堤坝有问题县令怕是与县令也脱不了关系,与他说明这些情况又有何用呢。
若遇到的是一个懒政的县令,指不定不去解决问题,反而去解决发现问题的人。
毕竟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水灾了,时间太久,让坐在那座上本该对百姓负责的父母官都懈怠了。
果然,她下一刻就听见沈风说,“他们落水村的里正除了从县令那里得到搪塞回复,另外还不许他、也不许村民将此事说出来。”
狗官!!!
徐圆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
接着她又听到叶榆在问,“你让我去给知府的母亲治病,不会是想借着治病之由接近知府,将此事告知知府吧?”
沈风很坦诚的承认,“对,但你不用担心此事会牵扯到你,你只负责同知府母亲治病就行。”
叶榆咋舌。
这他咋办,这里面旁差错跟稍有不慎,他的小命就会不保。
且,就他这医术,想帮也帮不了呀。
叶榆张了张嘴,正想说,他医术有限,让他另请高明,结果这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