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临从百草堂出来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同他刚好擦肩而过。
前者是一脸无奈的从走了出来,后者是鬼鬼祟祟的进了百草堂。
翌日一早,江临便风尘仆仆的往着百草堂而来。
在江临往着百草堂来时,徐圆刚好坐上李大爷的牛车,往着县里来。
牛车上几个婆子媳妇正在闲聊,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关在祠堂的徐婆子。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徐婆子去了祠堂也不老实,在祠堂里不礼服,非说自己这疼,那疼,祠堂里的钱婆子拿她没法,将何里正和几位族老请来。”
“何里正和几位族老见她礼服都不愿意,干脆让人打了她十大板,抬了回去,省得在祠堂里霍霍人。”
“你说这徐婆子,咋就这么坏啊,去了祠堂也不老实,这村子的名声,都要被她霍霍完了。”
…………
徐圆听着一旁婆子的话,勾起了嘴角。
徐婆子其实不是装疼,她是真的这疼,哪儿也疼。
她比任何的清楚徐婆子有多难受,有多疼。
只不过,身上看不出伤,别人都以为她是装的罢了。
————————
不同于昨日出门时的无奈,今日江临上门脸上挂着的全是严肃的神情。
进了屋子,江临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便同沈风讲,自己查到的事。
“昨日我出了这百草堂的大门后,便直接去了燕子堰堤坝,那堤坝果然与你说的一样,外里是石料,里面全是麦咭。”说到这里江临就忍不住气愤,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纂了起来,他属实没想到堤坝这么大的事,竟搞了这么的纰漏出来。
“而且,听说前两日那一处还掉了石料下来,砸伤了一人,说来也凑巧,那位被砸中的人就住在你隔壁。”
沈风的长睫微微颤动,很显然此事并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事发后,村里人便找了里正,里正将这事上报给了上面,可几日过去根本没人来管,没法他们只好自己用糯米粉加石块自己修补,也就是这一次修补他们才发现了里面麦咭。”
沈风垂眉,没说话。
江临说累了,走到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那些村民听到我提及堤坝之事,听我口音是外乡来的,朝他们打听此事,一个个像瘟疫似得的躲着我,不肯同我多说一句,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重伤男子的家人,旁敲侧击才问出了此事。”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饶是江临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可他知道此事影响甚大,堤坝如若不处理好,他日泄洪他和这安宁县的百姓都将会成为了这水下的冤魂。
但他学识有限并不知道此事最优的法子是什么,是以他才问以前他讨厌但又不得不承认优秀的沈风。
沈风侧目道:“找知府。”
江临蹙了蹙眉,不太赞成找知府。
主要是,他听说这知府也是个贪财之人。
来州府不过两月,就光想着各种法子来捞钱。
沈风看着他,“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要捞钱?”
江临撇嘴道:“这还能为啥,他想贪钱呗。”
沈风提出假设性的问题,问他,“若你是一州最大的掌权人,你所到的府城是个空壳子,而你又发现了州府太多地方都需要用钱,可库银又拿不出钱,你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那章知府,没办法才这样做的?”江临蹙了蹙眉,“可若真是这样,他为何不陈情,将此事汇报给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