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
陆西诀笑着伸手揉乱她的鬓,指尖触到几缕新添的白,心尖猛地一疼:
"就是看你每天操心几个孩子的事,累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将床头台灯的光晕搅得摇晃不定:
"赶紧睡吧,明早还要早起送孩子们。"
黑暗中,郝红梅望着丈夫背对自己的轮廓,睡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她张了张嘴,终究只是把担忧咽回肚里——
嫁给陆西诀以来。
他从未让她和孩子们受过委屈,或许真如他所说,只是想让大家喘口气。
等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陆西诀才缓缓转身。
月光勾勒出郝红梅恬静的睡颜,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唇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的细纹,喉结剧烈滚动,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保险柜里的瑞士银行存单泛着冷光。
那串数字足够让妻儿在地球另一端衣食无忧,却买不来相伴相守的岁月。
"对不住了。"
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胡茬蹭过她细腻的皮肤:
"等这场风波过去,如果我还活着,一定陪你们去看看世界。"
窗外传来夜枭的鸣叫,他静静凝视妻子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轻轻起身换上西装。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车棚的藤蔓上,司机动引擎。
陆西诀从看见后视镜里映出二楼半开的窗帘。
他握紧拳头,后视镜里的家越来越小,最终缩成地平线上的一个黑点。
郝红梅第一个下楼。
她让保姆开始做早餐的时候,陆向北和姜妍也下来了。
“早啊妈!”夫妻俩异口同声。
“还不赶紧下楼吃早餐!”
郝红梅说道。
陆菲儿跟在后面。
等一家人坐上餐桌。
她望着餐桌边的家人:
陆向北正专注地为姜妍剥着茶叶蛋;
陆菲儿垂着头,银匙在燕麦粥里划出毫无规律的涟漪,睫毛像蝶翼般微微颤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菲儿,季司沉伤势如何了?"
郝红梅踩着羊毛拖鞋快步上前,目光掠过女儿手腕处未愈的擦伤。
那些狰狞的伤口让她心口猛地一缩,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皮带勒进皮肉的刺痛。
"还在昏迷。"
陆菲儿的声音像被揉皱的宣纸,细碎而脆弱。
她盯着碗里漂浮的坚果碎,突然想起季司沉被推进手术室时,苍白的手指还固执地勾着她的衣角。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每一声都敲得她心脏紧。
当陆菲儿说到
"不过医生说这两天就能醒过来"时,碗中的燕麦突然溅出几滴,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