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抚须点头:“果然还得经年老人跟着,这出城官爷们腿着,你一个犯人家眷坐驴车?”
“再备两辆驴车,一辆放行囊,一辆咱俩坐,一辆叫官兵们轮换着歇歇脚。”
关好:“……”
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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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牢。
严家那边罪已定下,严守文夫妻当即斩首,严沐被压在府衙门口打了三十大板,余者也准备押往岭南。
关好这几日一直在准备行囊干粮,在官牙发卖人后,赶忙将水姨娘买了下来,问了她的意愿,得知要跟着儿子一起去,便也多有照料。
严家主支这边只有严沐兄弟二人,即便严泽未染血债,可他严家子的身份属实,跑也跑不了。
且水姨娘是他生母,即便被买下,也不可恢复良籍。
再有其他牵扯其中的人一路行走,越往南越是热,抱怨声也多。
身为严守文的儿子,兄弟二人不可能自由活动,因而皆带枷锁。
看儿子身上囚衣裹着血痂,水姨娘哭得眼都肿了,可一边驴车上还有官兵在,她硬是不敢出声,手里没日没夜的纳着鞋底。
休息的时候,严泽劝她:“娘别哭了,能活着就很好了,至少你儿子全手全脚的。”
水姨娘擦擦眼泪:“娘这是高兴的,等到了岭南,娘就做活儿养你。”
严泽摸了摸肩膀上磨出的茧子:“嫂嫂可是问过了,我虽也是贱籍,可我不需要服役做活儿呢。”
听了这话,旁边嘴里咬着草根的严沐冷哼一声:“二弟,真真可是良籍,往后你们母子说不得依着真真过,便是我要服役又如何,到时候你替了就是。”
话刚说完,关好就提着篮子走了过来:“姨娘,小叔,你们在这儿啊,可叫我好找。”
严沐眼睛一亮:“真真!今日可有白面馒头?”
关好敷衍的瞧他一眼:“你怎么这个样子,你可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吃白面馒头?”
而后从篮子里拿出三个白面馒头塞严泽怀里:“小叔赶紧吃,凉了会发硬。”
接着,又往严沐手里放了一个黑麦馒头:“这是你的,吃完下午还要赶路。”
严沐:“……”
严沐:“????”
严沐不可置信道:“真真,我才是你丈夫!”
“对啊!”关好转头,脸上闪着圣母的光辉:“小叔是你的亲人,他没犯过事,吃点好的不是应该的吗?”
“你就不一样了,你身上的罪孽还没洗清,怎么配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