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捂住自己脖颈的手掌下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脉搏,她感觉自己面色涨红,像是赤身站在里德尔面前,每一寸皮肤都被均匀地扫视,在脆弱的皮肤上点起火星。
她几乎全身激起鸡皮疙瘩,烦恼地咬了下下唇。
他突然来塔楼这是什么疯?
她以为他来这里只为了装忧郁花美男,却硬生生用刺骨的视线将她定在原地,身体僵硬不堪。
她自己也是不争气,无端回想起那个很久没再做过的噩梦,眼前被刺眼的阳光照射朦胧蒙水,琥珀色的光线交织,仿佛那个金色的牢笼不断向她逼近。
妮娅眼珠颤颤,强迫自己聚焦瞳孔反盯回去,就见里德尔突然胸腔一震,唇角勾起微笑,仿佛感受到巨大的愉悦。
……盯了她一会把自己盯爽了?
妮娅警惕地放下覆在自己脖颈间的手掌,被皮肤覆盖的部分余留少许水痕,粘腻感让女孩不适地扭动脖颈,眼眸微深,看见里德尔的视线像猫看见逗猫棒一般极快地落到她的脖颈,又骤然一凛,缓缓移开。
妮娅不爽了一阵,也慢吞吞勾起嘴角。
里德尔漫不经心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声音听上去像沙漠中干渴的旅人一般嘶哑:“你为什么笑,妮娅。”
“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呵呵,当然是为了让你摸不着头脑。
妮娅垂下视线,里德尔的手悄然大力包裹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妮娅向前跌撞一步,黑色丝在空中顺曲线飘荡,为二人之间的视线对视遮覆黑色的帘幕。
炙热的呼吸交错一瞬,长垂下,妮娅率先阖上眼睛,不太开心地说:“你快松开,我手腕好痛。”
里德尔睨了妮娅一眼,少女面色红润,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欲泣无泪地崩溃,呼吸断断续续。
他垂了垂眼睫,很专注地盯着少女白皙纤细的腕骨,薄唇微启:你为什么不对我感到恐惧呢,妮娅?
空气凝固在阳光照射泛起的白尘中,里德尔有些头痛地偏了头,才觉自己并没有问出口,一切归于寂静无声。
她因他而痛,但依旧不恐惧他。
妮娅咳嗽一声,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里德尔又静静晲了两秒,平展手指,向她展示自己骨节分明摊开的手掌。
妮娅不语,里德尔又弯曲手腕,往前一抵,笑得纯良:“看,这是什么?”
妮娅看去,只是一个黑色圈。
看上去十分眼熟,好像是她的,但她已经不记得汤姆什么时候拿去,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妮娅默默抽回赫然印着五道手印的手腕,不理会他抽风的举动,突然灵光一闪,暗中腹诽:
他不会在报复鼻涕虫俱乐部那天晚上,阿尔法德在告别时拽她的手腕吧。
里德尔走到妮娅身后,熟悉地用皮筋给女孩束,动作十分轻柔,妮娅丝毫没感到吃痛。
她郁闷地抱臂转向里德尔:“你生气我和别人玩吗?”
里德尔一怔,没想到女孩如此直白,冷峻地给她别了别丝,慢条斯理道:“不,当然不,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