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拱手送出了五成产业,但是也是值得的。
他哼着小曲儿去浇花。他的弟弟儿子们越看越心焦,但令鸥虽然是一副儒雅样子,在家人眼中却是十分威严的。他的弟弟儿子们也不敢去问他。
他们不敢问,心里又担心。最后竟然是找到了令家的老太太那里去。
令老夫人一边儿听着他们家这些子孙的话,一边儿闭着眼数佛珠。等到他们说完之后,她数佛珠的手也停下来了。
只听她道:“没事儿。只要你大哥没慌,天大的事儿也压不垮咱们家。”
他们还是将信将疑。但是老太太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都多,大风大浪都经过,和已去的老太爷一起打下来他们家的家业。有了她的话,他们也安心了些,不像之前一样人心惶惶。
而在这些令家的老爷少爷们从老夫人这儿离开后令老夫人盘着佛珠道:“春梅,去把大老爷叫来。”
那位梳着两个辫子叫春梅的丫鬟去了,而老太太则是张开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丝毫没有老人惯有的浑浊,反而是锐利明亮,甚至给人以压迫之感。
第39章
令鸥来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令老夫人问他道:“伯荪,按理来说,我这样的年纪也不该去管你们这些晚辈在外面的事情了。但是现在你弟弟子侄他们全都人心惶惶的。我就不得不问一问了。现在买不到棉花和生丝的事情,你是什么个打算?”
令鸥道:“洪宝安他不久之后就会把手里的生丝棉花拿到市场里面去流通了。”
令老夫人疑惑道:“洪宝安?”
令鸥把洪宝安和外国资本家联合起来给他下套设局,要把他设计破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令老夫人不愧是当年和令家的老太爷一起打拼下来这么大的家业的女中豪杰。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于是道:“所以你打算溢价去买洪宝安的生丝棉花。那么纺出来的布怎么办,要是买不出去,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令鸥道:“曜日斋的金老板和我签了八年的合同,每年我都会给金老板提供几万匹布料供应他的军用被服制造厂。有金老板的帮忙,洪宝安一定会被我的将计就计给套住。”
令老夫人问道:“你怎么保证他说的话是真的?他说他有军用被服的订单他就有了?万一这是他们联合起来”
令鸥道:“不会,金老板是总理的儿子。”
令老夫人一针见血地道:“金铨年纪不小了。”
令鸥笑了,他道:“娘,金老板最近和财政总长白雄起的妹妹订了婚。军用被服的订单根本不用我们担心。”
令老夫人这才放下心,她握住他的手臂,目光如炬:“没有一个商人是慈悲人。他帮你,你答应了什么。”
令鸥这些天已经想通了。他有些怅然又有些解脱地道:“五成家产尽数相让。”
令老夫人的握着令鸥的手一瞬间收的很紧,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你做的很对。”
“这世间没有占便宜的事情,都讲究个等价交换。记得等到和洪宝安他们的这场战争结束金家人收铺子的时候把咱们家的所有管事掌柜都带回来。做事情就要做得干干净净。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留什么小心思,坏了情分。”
令鸥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想自家母亲当真是宝刀未老。想事情清清楚楚,整个人都透彻明白。
果然,不久之后,前些日子市面上面没有生丝棉花的情况终于停止了。只是现在的棉花生丝已经溢价半成。让人在心中暗骂缺德。
不知道是谁在手里面把这些原材料压在手里压了五六个月,就是为了给他们抬价。真是混账王八蛋。
一开始他们还怀疑是令鸥,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但是后来看到他大笔大笔买入生丝棉花的架势之后大家的怀疑也消了下去。这要是令鸥干的他自己买这么多干什么?玩呢?这要是令鸥玩得话,令鸥合该一点儿也没有看着他们不得不把原料买回家,自己在背后数银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阻挡自己家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