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当他稍有喘息,想要追查桑宴宁的下落时,总是会发生各种“意外”。
他的航班刚落地,就被一群蒙面人拖进小巷暴打,肋骨断了两根。
而联系的纽约的私人侦探,在刚拿到线索的时候,办公室就突发火灾。
甚至他雇佣的黑客,也在成功入侵林氏系统之后,突然失联。
最讽刺的是,每次挨打后,他的手机都会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下次是右手。
挑衅意味十足。
谢聿深砸碎了办公室所有能砸的东西。
“林曜阳!”他对着空气嘶吼。
手机亮起银行通知。
您个人账户已被冻结。
谢聿深低笑着按下顶楼按键,却在门开时接到疗养院电话:“谢先生,您的父亲听到破产新闻后……吞药自杀了。”
手机滑落在地。
他踉跄着走向天台边缘,远处林氏集团的大楼正在落日中熠熠生辉,玻璃幕墙反射的光像极了许多年前,桑宴宁在初雪里对他笑时,睫毛上沾着的碎光。
三个月后,谢氏集团还是垮了。
法院查封总部大楼那天,谢聿深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工人摘下鎏金的公司招牌。
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如今只剩一堆待拍卖的固定资产。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来一张银行卡:“谢总,这是我私下存的二十万……”
谢聿深没接。他转身走向雨中,背影佝偻得像老了十岁。
贫民窟的廉价旅馆里,谢聿深对着裂开的镜子正在刮胡子。
镜中人眼窝深陷,下巴上满是胡茬,哪里还有半点昔日贵公子的模样?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林氏集团少东家林曜阳今日大婚,新娘正是半年前失踪的桑氏独女桑宴宁。据悉,二人已购入南太平洋私人岛屿作为新婚礼物……
谢聿深的手一抖,剃须刀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画面切换到婚礼现场——桑宴宁穿着曳地婚纱,笑容明媚地挽着林曜阳的手臂。
当新郎低头吻她时,她眼中闪烁的光芒,是谢聿深从未得到过的。
“砰!”
电视机被砸得粉碎。谢聿深瘫坐在地上,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哽咽。
窗外,暴雨倾盆。
翌日清晨,旅馆老板发现房门大敞,住客不知所踪。
而城市的另一端,一艘破旧的渔船悄然离港。
甲板上,谢聿深望着逐渐远去的地平线,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