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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宴宁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很快又松开。
她以为自己会恐惧、会愤怒,可此刻心里却只有一片平静。
原来那些刻骨铭心的痛,真的已经过去了。
“谢先生。”她微微颔首,语气疏离得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这个称呼让谢聿深浑身一颤,他踉跄着上前两步:“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别这么喊我……”
这半年来,谢聿深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白天,他疯狂地搜寻桑宴宁的踪迹,不放过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
夜晚,他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他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才能勉强入睡,才能在梦里见到她。
梦里的桑宴宁会对他笑,会温柔地说“我原谅你”。
可每次宿醉醒来,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现实。
空荡荡的卧室,和永远拨不通的电话。
“那个孩子我已经送去了福利院。”他声音发抖,“姜挽晴在监狱里生不如死……你受过的苦,我都让她千倍百倍地尝了一遍。”
桑宴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波动。
“我知道错了,”谢聿深近乎哀求地伸出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谢聿深。”桑宴宁放下咖啡杯,声音很轻,“我不恨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捅进谢聿深的心脏。
“不……不!”他摇头,“你要恨我……你要恨我才对!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别这样……别当我是个陌生人!”
“恨你需要太多力气了。”她望向远处的雪山,“我已经向前走了,你也该放下了。”
谢聿深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是因为他吗?”
桑宴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林曜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是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
“这位先生,”林曜阳语气冰冷,“请放开我女朋友。”
谢聿深的表情瞬间扭曲。
“女朋友?”他死死盯着林曜阳,“你们才认识多久?宴宁,他了解你什么?他知道你喜欢在咖啡里加两勺糖吗?知道你害怕打雷吗?知道……”
“我知道。”林曜阳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