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见面是在两年后。
桑宴宁已经和谢聿深订婚,正试穿婚纱时,余光瞥见橱窗外有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西装笔挺,眉眼深邃,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又分离。她愣了几秒才认出来。
“曜阳?”
林曜阳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眼神暗了暗:“跟我走。”
“什么?”
“现在,”他上前一步,“还来得及。”
桑宴宁后退了半步:“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林曜阳没有解释,只是递来一张纸条:“如果有一天你后悔,打这个电话。”
她没接。
“为什么?”她声音发抖,“你把我当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曜阳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收回:“保护好自己。”
他转身离开时,桑宴宁才发现,他走路姿势有些不对劲——右腿似乎受过重伤。
病床上的桑宴宁睁开眼,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
林曜阳立刻凑过来,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
桑宴宁沉默片刻,突然问他:"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林曜阳动作一顿。
“那天在婚纱店,”她声音很轻,“我看到你走路不太对劲。”
沉默良久,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脸颊:“等你再好一点,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桑宴宁注视着他锁骨下方那道疤痕,轻轻点头。
桑宴宁过上了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
她每天要做的时候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很平静的生活。
“在想什么?”
林曜阳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放下心。
桑宴宁回过神,目光落在他脸上:“曜阳,你当初……为什么突然消失?”
林曜阳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拉过椅子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那是他受伤的右腿。
“我父母离婚后,父亲带我去了国外。”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十八岁那年,我偷偷跑回国,想见母亲。”
十八岁的林曜阳辗转找到母亲居住的小区,却在巷子里被人打晕。
醒来时,钱包、证件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额角汩汩流血的伤口。
“然后我遇见了你。”他看向桑宴宁,眼神柔软,“你把我带回家,给我包扎,还……”
“还天天在你耳边唠叨。”桑宴宁接话,嘴角微微扬起。
林曜阳低笑一声:“嗯。”
他继续道:“后来我查到母亲已经再婚,有了新的家庭。”他的声音很轻,“她看到我时,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桑宴宁心脏一揪,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父亲的人找到我,我不愿意走,他便让人直接把我绑上私人飞机。”林曜阳垂眸,“对于我的逃跑,他很生气,把我关在训练基地两年。”
“所以你腿上的伤……”
“跳崖训练时摔的。”他轻描淡写,却让桑宴宁倒吸一口冷气。
病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桑宴宁忽然想起什么:“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出现在婚纱店?”
林曜阳的指尖微微收紧:“解除禁闭后,我第一时间回国找你。”他的声音低哑,“却看到你在试婚纱。”
那个画面至今想起都让他窒息。
桑宴宁穿着雪白婚纱站在灯光下,对另一个男人笑得甜蜜。
“我给你留了电话。”他苦笑,“但你从来没打过。”
桑宴宁眼眶发热:“我还以为你又一次不告而别……”
林曜阳突然倾身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