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年家那边,年羹尧手握重兵,势力庞大,
一旦知晓是皇后出手,乌拉那拉氏本就已经落寞,哪经得起年家的报复?
年家必定会出手对付乌拉那拉氏,到时候宜修的娘家可就岌岌可危了。”
小爱那带着几分困惑与不屑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真搞不懂古人的这种家族观念,感觉挺没有意思的。
尤其是像宜修这种,家族什么?
她只是个庶女罢了,据说家里头对她也不好,
无论是柔则的亲妈爱新觉罗氏,还是她的父亲费扬古,都对她不好,她还扯这一套有什么意义?”
安陵容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暗自思忖片刻后,在心底轻声回应道:
“你不懂,这和我们现代不同,在这个时代的后宅之中,家族于女子而言,便是安身立命的根基。
哪怕身为庶女,自幼在家中饱受冷眼与欺辱,可一旦踏入这后宅的门,家族就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是她在这吃人之地的底气所在。”
她的脚步顿了顿,抬眸望向那高耸的宫墙,思绪飘远,继续在心中说道:
“宜修即便遭家人如此薄待,可家族荣耀的观念,早已在她心中扎根。
也许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家族昌盛繁荣,她在这后宫之中,也能挺直腰杆,拥有更高的地位。
反之若是家族衰败,她便会沦为众人的笑柄,被人随意践踏。
就好比在这后宫之中,众人敬畏她,不仅仅是因为她那皇后的尊位,背后乌拉那拉氏的威慑力,也是不容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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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当时已经是宠妃的德妃也不会巴巴的让她身后的乌雅氏与八大姓的乌拉那拉氏联宗了,
除了抬高身份以外不就是因为乌拉那拉氏当时得力罢了。”
“即便家人对她毫无温情,她也只能死死地拽住家族这根救命稻草,扯着家族的荣耀的大旗,为自己艰难地谋求出路和体面。”
安陵容一路和小爱暗自感慨,不知不觉便到了钟粹宫。
她规规矩矩地给博尔济吉特行了礼,随后回到自己居住的东配殿。
茗烟早已等候多时,见她回来,立刻按安陵容一贯的要求,动作轻柔地为她卸下头上沉甸甸的钗环。
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常衣服后,她只觉浑身的紧绷感都消散了些,
她一边抬手揉着微微疼的鬓角,一边扭头看向进屋准备伺候的宝鹊,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
“我不在这段时间,宫内可生了什么事?”
宝鹊生性老实木讷,低垂着眼帘,听到问话,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小主,一切都好,并无什么事端。
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奴婢们按照紫烟姐姐的要求,把前院仔仔细细清扫了一遍,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
安陵容微微点头,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满意。
宝鹊虽说性情木讷,可她心里清楚,宝鹊背后是没有人的。
回想起前世影视剧里的记忆,哪怕自己指使宝鹊故意冲撞怀孕的沈眉庄,
宝鹊也毫无怨言地照做了,最后甚至还因为这事被雍正处死。
念及此处,安陵容觉得可以适当地用一下宝鹊。
随即,安陵容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和声对宝鹊说:
“你做的很好。你虽是新跟在我身边的,可我瞧着你是个踏实可靠的。
往后就盼着你能尽心伺候,若是家里那边有什么难处,也莫要藏着掖着,
尽管来找我,我必定会帮衬你的。”
宝鹊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忙不迭地屈膝行礼,应道:
“多谢小主信任,奴婢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小主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