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知扬起唇,伸手关了灯,随后躺在右侧。
入夜,程季支突然想起管理局的事情,他侧身看向延知,“今天发生了恶劣的奥若克斗殴。”
延知:“解决了吗?”
“没有,加害者逃了。加害者的哥哥我认识,叫姚淮,是个舞蹈老师,他曾经教过程晴,以前来过我家吃饭,我爸妈当时还挺喜欢他的。”
程季支有些低落,“不过没想到两年间竟然变了这么多。”
延知和他面对面,当起了聆听者。
程季支继续道:“我和翟洺他们俩去舞蹈室找人,发现姚淮坐着轮椅。”
是舞蹈老师却坐着轮椅,作为艺术家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如同丢失了人生的缪斯,即使延知没见过程季支口中的人,还是难免触动。
“回家本想跟程晴说这件事,问一下当时姚淮教她时有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我怕我说了姚淮的情况,那丫头肯定会睡不着,明天说不定还要吵着去见人。”
“那就暂时别告诉她了。”
程季支嗯了声。
延知问:“需要我帮忙吗?”
黑暗中,程季支看着延知模糊的面部轮廓,“不用,这件事很小,过几天就会解决,很快就会找到人的。”
延知没再说话,他平躺睁着眼,没什么困意。
既然开了话题,程季支纠结半刻,忍不住问:“你和段毅成相处的怎么样?”
他的话在外人听恐怕很是荒谬,按理来说,他对延知和段毅成而言才是外人。
昨晚的情况,和在费里酒吧,以及关于程晴那天的描述,他不得不怀疑延知在段家过的并不好。
尽管这个跟他没关系,但起码延知作为他现在的伴侣,他做不到视而不见,更不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延知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问问。”
延知叹息一声,轻得让人难以察觉,“我和他关系没不好,段毅成是小孩子性子。”
依言,程季支发出轻哼,“如果没记错,段毅成二十多了,也能被你说成是小孩子性子。”
延知明白这样没什么说服力,但段毅成确实像个没成熟的孩子,延知和他相处很累,附和这样的人总会各种意义上的疲惫。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他的合约快到期了,每次想到他的心仿佛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就算流血不止也不疼,只有畅快。
“我听程晴说,段毅成欺负你。”程季支动了动身子,“是不是真的?”
延知从来没被这样问过,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在别人看来,段毅成是在欺负他,但那也是背负合约的他自愿被欺负,所以段毅成担不了全责。
延知:“他没欺负我。”
程季支沉默了,他没问下去,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咄咄逼人,这是延知和别人的事情,他不该插足。
“对不起。”
延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