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重点头,“其实此劫,本就是他命中劫数,索命断魂乃东鬼帝绝命法术,被此决所伤之人几乎没能活命的,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我亦是看他母家的面子上才给他这张符,其余的,只看他造化吧!”
秋葵听到这番话语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不假思索的问:“那夫君……救我,又是看谁的面子?是我奶奶吗?”
姜无重静静地凝视了她片刻,终究无所答,再将双目闭上,沉声说:“你且去吧!”
秋葵想问的许多,但知孰轻孰重,转身便出了去。
隔壁一间的大老爷们儿正在等她回来救命,她先招呼大胡子将卫临渊的衣服脱下,再将他身体翻面,她这回比上次在坪山村看得更加仔细,卫临渊的身上,有大大小小数条伤疤,她想象不出来,这出生在王府的世子爷从前都经历了什么。
她将那张五行火符贴在卫临渊的背上,二夫几人都凑过来观望。
“快看,这张符跑进爷的肉里去了!”
“符不见了!”
“我家爷有救了吧?”
虽未亲眼见到卫临渊醒过来,但这几人都对秋葵充满了信任。
她不敢告诉他们,这张符只可暂时保住卫临渊的命而已。
不过,卫临渊贴了那张火符以后,体温逐渐恢复,也不再喊冷了!
秋葵未多留,她怕姜无重又走了,所以很快就回了去,进门见他还坐在那打坐,她松了口气。
走到近处,轻声问:“夫君可还有事交代?”
她已习惯了他每回出现草草交代她要完成的事,所以这回未等他先开口,自己便先问了!
姜无重未回应。
她眉头轻蹙,走了吗?
“夫君?”
那头依旧未答,她叹了口气,还是晚了!
心头免不了埋怨,一屁股坐在房中间的板凳上,垂头丧气说:“红姑虽出生青楼,爱上出生富家的梁永安,并非世人所看好的姻缘,即便天人相隔,他们终究谁也未负谁……”
我和你呢?虽我次次叫你夫君,却更像在你神位前倒油点香的庙童!
红姑与梁郎是出生不同!
我与你却是天神与凡夫间跨越三界的距离呀!
“你甚吵,害我不能入定!”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幽怨的男声。
秋葵立即从凳上站起来,惊喜多过惊吓,结结巴巴说:“我还以为……以为夫君又睡过去了!”
“你以为我能知晓这世间许多事,是为何?”姜无重问她。
“自然是夫君法力无边,身为天神所拥有的神力!”她脱口而出。
“天真!”
秋葵撇撇嘴,“还请夫君告知。”
“神荼唤我为师祖,是因我与他曾在同一处修行,不过前后有数百年之距,按他辈分他该叫我师祖;我数百年未现世,这世间不管是人界、冥界还是天界,都左不过人走茶凉的现实;其实,当年的自愿坠江只是一部分,如今我再出世,难免会有曾所结下仇怨的妖魔及各方势力惦记;若我长时留在这具肉身里,并非凡人之气必定会显露出来,所以我灵神多数时候都在各方游荡。”他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
秋葵正听得仔细,以后还有后话,巴巴地望着他。
片刻之后,姜无重才开口告诉她:“这具肉身终究是肉身!”
她点了点头格外真诚的回答:“秋葵知道,所以我日日守护,生怕夫君的肉身有丝毫损伤!”
“哎!”姜无重重重地叹了口气。
秋葵紧张起来,问:“夫君为何叹气?”
姜无重抬起他那只漂亮的手指着她强调:“此具肉身饿了,此具肉身需吃食充饥!”
“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心想这些时日,他也不曾托梦告诉她,所以便未为他准备吃食,这下晓得了,立即往外奔去。
“我这就为夫君准备吃食去!”
这庙里也没有多的食材,还有半只晚上没吃完的鸡,她用肌肉熬汤,再丢面条进去,撒上葱花放少许盐,一碗鲜美的鸡汤面出锅,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到姜无重面前。
姜无重拿起筷子,闻了一下,却不吃。
秋葵不解。
“夫君,是这面不和你口味儿吗?”
姜无重问:“你煮这碗面时,心里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