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晚与时宴在书香坊碰头,纪书晚问他:“你受伤了吗?”
时宴笑:“你关心我?”
看他笑得那灿烂的样子,纪书晚便知道他没事。没想到他真敢对迟明浩下手,虽然迟明浩找不到由头报复他,但迟明浩定然不会松手的。
纪书晚的眉头皱起,时宴便伸出手去抚平她:“你担心我我很开心,但不必担心我。”
见她担心,他又心疼了。
时宴一靠近,他身上的气息便钻进了纪书晚的鼻腔,纪书晚脑海里浮起的,却是时宴与户依凝站在竹林池水边的身影。
“阿宴,你和户依凝说了什么?”
“什么?”他在靠近她的时候,就不禁贪婪起她的一切,脑子也有些浑浑的。
“你和她在迟府里单独见面。”
时宴一怔,这事她竟然知道?
纪书晚没看他的神色,两人靠得太近,她不好抬头去看他,他会不会怪自己不信他,或是在跟踪他?
时宴的声音听不出来喜怒,但刚刚说“什么”时的迷糊这会儿已经淡了几分。
纪书晚不禁紧张了起来。
前生她错付了时耀,虽没有特别深爱,但一直循规蹈矩的认为他是自己的夫君,尽着自己做妻子的责任。被辜负和残害之后,她明白时耀不过是个伪君子,自己对时耀之间只有仇没有爱。
今生的时宴是接续前生的时宴,因为他们双双重生,都有着前生交集过的记忆。虽然时宴死的比她早,但她总有一种时宴与她是“同类”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上,再叠加了时宴对她的追求与爱护,就难以避免的让两人的关系如干柴烈火一样爆出噼啪的声响与焰火。
可是,她对他的信任,说到底,并非是她对时宴这个人的性格有多么深刻的了解后而付出的,那种信任,只不过是基于“同类”与“被喜爱”之后乍然间产生的。
因此,当他们关系面临了户依凝这样的插足者之时,纪书晚发现,自己对时宴的反应,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户依凝在赏诗会上那样诋毁过时宴,攻击过时宴,虽然是想借时宴来攻击自己,但是时宴也中枪了。
发生过这样的争执,时宴,却在那天,并没有给户依凝难看的脸色……
纪书晚捏紧了拳头,她对彩衣说不要在意户依凝的所为,但实际上,她内心深处,是不可能不在意的。
时宴,并没有如她一样的,厌恶户依凝吗?
时宴坐回了桌子的对面,先给纪书晚换了茶盏里的热茶,又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她来跟我道歉的。”时宴说。
纪书晚紧紧的盯着他,却看不透他的神色。
“你对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说,她要是真想道歉,应该是跟你道歉。”时宴道:“她没找你道歉吗?”
纪书晚伸手捧起了桌上的热茶盏。她的道歉,有意义吗?那不过是那个女人计谋罢了。
可是看时宴的样子,却好像是“人家道歉了就不要追究了”的表情,纪书晚这话就没有再说。
“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