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虞姝认可了她的实力,开始放过姜栩,潜心修炼。
大家都以为姜栩的未来会无比璀璨,会成为下一个云桑,甚至是长澜宗的宗主。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对姜栩的期待,而那个人,就是君玏。
“可笑吗,我也是这麽觉得的,她偏偏为了一个蠢货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无论云桑长老如何劝阻,她就是不听。”
之後,姜栩离开了长澜宗,嫁入君家。云桑一怒之下断了二人的师徒缘分,并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姜栩,违者,格杀勿论。
一开始有人不信邪,四处散播与姜栩有关的消息,後传到了云桑的耳朵里,当晚,那个人的尸骨便被挂在了家门口,无人敢替其收尸,因为云桑就在原地鞭尸了整整一个礼拜。
自此,姜栩彻底淡出人们视野。
再之後,就是虞姝被虞家那一群贪生怕死之辈送进皇宫,以保虞家能够求得片刻安稳。
“虞家除了我与金冼以外,皆是一群废物,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闻言,君苏绾不禁疑惑,“以你以前的才能,虞家怎能强迫你进宫。”
虞姝的目光一沉,眼底升起一层怒意,“他们趁金冼外出,上下联合,令我根基受损,金丹险些破碎。”
语罢,她放在琴上的手一用力,琴弦割破手指,血液滴在琴上,顺着弧度流下,这时,琴身一鸣,将她从愤怒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故事还没说完呢,继续。”她眉头一挑,先前的愤怒再也不见。
君家在随荒之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世家,故而有什麽消息大街小巷都能传开。
于是,虞姝在入宫一年之後,久违地听到了姜栩的消息。
她要临盆了。
起初听到这消息时,虞姝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姜栩真的放弃了前途,还生了孩子。
那一瞬间,心中百感交集,对姜栩很是失望,愤怒,恨她一点也不争气,平白丧失大好的机会,但最终,这些情绪通通都变成了释怀。
也许,这就是姜栩想要的生活呢。
在听闻姜栩生産之际,她千方百计混出宫来到君家,一路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姜栩的屋子。
她冷眼看着在房门外踱步的君玏,只觉恶嫌。随着一声啼哭传出,天降异象,君苏绾降生。
之後,她趁着君玏出去後偷偷翻进屋子,来到了姜栩的床榻前。
床上之人双眼紧闭,不见丝毫虚弱。在她的身边,则是刚刚出生的君苏绾,裹着锦被,香甜入睡。
她眉心微蹙,轻声说道:“皱巴巴的,长得真丑。”
姜栩闭着眼轻笑,用头蹭了蹭小孩儿的脑袋,“小孩子都这样,长开了就好了,你这麽说她,她可是要生气的。”
虞姝坐在床边,盯着姜栩,道:“不後悔吗?”
姜栩睁开眼望着她,神色格外柔和,“不後悔。”
说着,她伸出手戳了戳小孩儿的脸,“她叫苏绾,君苏绾,我的绾儿。”
她看着她眼里溢出的温柔,将头撇开,静坐无言。
良久,直到外面传来声响,她才起身,“我走了。”语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又过了一年,祝筱霄和君言溪相继出世,也是在那一天,姜栩离世。
与君苏绾一样,君言溪降生之时,也是天降异象,自此,君家的地位再上一层,没有任何世家能与之比拟。
“从你的话来说,我娘生我时身体很好,那怎会生了言儿之後就——”
“那恐怕就得问问你的好父亲了。”虞姝道。
君苏绾二人纷纷转头,目露寒光。
见状,君玏用力地摇摇头,待身上将禁制撤了之後,他立即说道:“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我很爱阿栩的,是君家一个旁支下的手,她在阿栩怀孕时下了毒,伤了她的根本,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毒素已经浸入肺腑,回天乏力。”
虞姝嗤笑一声,面露鄙夷。
见状,君玏默默低下头,嘴唇微微颤抖。
“之後,你为了祝筱霄的前途,对我们两个起了杀心。”君苏绾朝着虞姝逼近。
虞姝直认不讳,“你们的存在太强,不解决你们,霄儿便会活在你们的光环之下。”
“这样,皇室便会以为她没有价值,就会同我一样沦为交易品。有了我在前,自然不能让她同我一样,所以,你们必须死。”她目露凶光道。
“可是,我还是心软了,看在姜栩的份上,我只拿了小剂量的息灵散,以求让你们无法修炼就好,可惜天意弄人,只落得一人身上。”
说着,她转头看向君言溪,“你的命可真大,那可是两个人的量,居然还能活下来,可能真的是姜栩在天上护着你们吧,这麽看来,她到死都比你们那个蠢爹有用!”
至此,君玏才知晓事件缘由,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伸手破口大骂:“原是你这毒妇所为,害得我二女遭此一劫!”
他太过聒噪,不出片刻,便被君苏绾噤了声。
“他这脑子,真不知道姜栩看上他哪一点,又是怎麽当上君家家主的!”虞姝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将目光放回君苏绾二人身上。
她盯着君苏绾看了一会,说道:“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但为人要比她狠辣得多。”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君言溪,“说实话,当初你在国宴上弹琴时,我竟然有那麽一瞬间看见了姜栩,让我没想到的是,能够修炼的你,没有选择成为一名音修。”
“祝筱霄不也没能继承你的衣钵吗。”君言溪道。
“那是我特意引导的,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成为剑修。”她伸手抚过琴身,“音修太吃亏,她不该走我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