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而出了部队大院,稍微往远处走了两里地,这边上有几座小山,还有小河穿过,只是散心的话,在这边玩玩也还不错。
自从上次被毒蚊子咬狗,江甜果这回长了记性,是穿着长袖长裤去的,所有裸露的皮肤还都厚厚的涂了一层治蚊子包的药。
主打一个未雨绸缪。
她本来是想着往山上去走走看看,但没有经过开发的山林,上山的路陡峭。
而且今年雨水多,山上的芒草疯长,密密匝匝齐腰那麽高,绿泱泱和海一样,往深处去怕是还有蛇。
安全起见,江甜果不往山里走,就在山脚下小河边,拿着小锄头背着小背篓,吭哧吭哧地开始挖野菜。
挖野菜好啊,既考验眼力又考验体力,而且还能有满满的收获——埋头苦干了好半天,小小背篓盖了个底。
就这点成果,还被林寒松倒出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个能吃,……这个是刺菜,煮熟切碎刺也软不下去,吃不了,还有这个……”他从散乱的叶子里捡出来几片扁长形的,教她认,“这叫天南星,有毒不能吃。”
“这些散着的叶子就都不要了,混了好些种也不好挑。”
“好。”江甜果乖巧听话,只是自己本来就没装多少的小背篓,被挑拣出来大半,现在连底也盖不住了。
林寒松看她有点失落,于是拿过小锄头,手脚麻利的挖出好几颗野菜来,这下小背篓就装了半筐,江甜果开心了。
天色渐渐晚了,临走时,林寒松去看了看刚刚布置的陷阱,居然还真抓到了只蠢兔子。
就是不知道是这人突然觉醒了狩猎技能,还是碰上了守株待兔。江甜果觉得是後者。
毕竟这地方,公社的人嫌远懒得来,部队里头的又避嫌不敢来。动物见人少,还不太聪明,让他们捡了个漏。
这一趟出来的挺值,有菜又有肉,江甜果乐极生悲,走着走着没注意脚下踩进了个坑里,一下崴着了。
林寒松赶紧放下篓子,蹲下身将她的裤腿小心挽起。
脚踝微微肿了起来,他在骨头的地方轻轻按了下,人没太大反应。
那应该只是软组织挫伤,没伤到骨头。要是林寒松自己遇上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多看一眼,忍着疼等个三五天慢慢就好了。
但那点淤肿在暗淡的天色下格外刺眼,林寒松不想让她再受疼。
“上来,我抱你回去。”说着在她面前半弯下腰。
江甜果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使唤骨折病人的程度。她勉强扶着地站了起来,尝试着往前走,但伤脚疼得要命,只能虚虚踩着,没走两步,却差一点又要摔倒,连累另一只完好的脚。
这下她不敢再逞强了,老老实实等着老公抱。
林寒松骨架高而宽,身上的肌肉均匀结实,整个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半蹲着绷出单衣底下结实的肌肉,沟壑起伏。
江甜果尽量不压到他另一边的肩膀,小心地搂上了脖子。
男人挺身直起腰板,哪怕受着伤,单手抱着人也是轻轻松松。
“走了。”他先弯腰把筐子提起来交给江甜果拎着,然後右手往上托了托,托起了两团挺翘的柔软弧度。
林寒松常年摸枪,掌心粗粝,指腹带着厚厚的茧子,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很有存在感地硌着细嫩的腿肉。
江甜果有些尴尬地悄悄挪了挪屁股,却被他环的更紧。
借着一点浅薄的天光,两个人的耳尖都滴到血红。装在筐子里的兔子适时的蹬动一下,就像他们一起乱了拍的心跳。
林寒松背着她走了好一段路,一直快到家属院门口,要见着人了,江甜果这才从他的背上下来,扶着他的胳膊一跳一跳蹦回了家。
谁想到这尴尬的样子,正好被钱改凤看了个正着,她先是关心,问咋成这样了。
江甜果说是崴着脚了,不过还好,没伤着骨头,只用休养两天。
钱改凤一下乐了,从屋里找了红花油和药酒,笑说他们夫妻俩一个伤着胳膊,一个伤着脚,某种意义上也是天造地设。
江甜果恼地瞪她,怀里揣着俩玻璃瓶,把乱蹬腿的兔子拎着耳朵从筐里拿出来,“喏,可不能让你白笑,罚你把兔子皮收拾好给我送来,做不好有你好看的!”
“哟,也就你金贵还不让人笑了。”钱改凤夸张的撇起唇角,手诚实的接过兔子。帮忙收拾皮,能白得兔子肉,这麽好的买卖,不干的才是傻子。
林寒松在应对外伤方面有一番心得。钱改凤叮嘱了要赶紧擦红花油,他却反其道而行,先把两瓶药好好收了起来,然後用凉水打湿了毛巾冷敷。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江甜果被冰得一激灵,小腿往後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