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裴知闻仅穿着一件睡袍。
发梢沾染湿意,连同身上都如同蒸水汽。
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连接电源,按开关,开始吹头发。
骨节匀称的手指插入发间,一边吹头发一边思考着究竟是哪一步环节出问题。
刘岩在工作丶生活上从未出错。
为什麽今天他安排对方做的事情却没有落实到位。
原本想发消息问一下。
但——
算了。
他也不是非要做。
单纯觉得买来有备无患。
毕竟两个有需求的成年人在同一屋檐。
思绪顿时又飘到陆嘉言的身上。
在车上时,裴知闻就有细微观察注意到陆嘉言有不对劲的地方。
譬如说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小动作。
抠手指丶挠手背以及呼吸频率方面都出现比较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什麽事情而留下来的後遗症吗?
裴知闻很想知道陆嘉言当初怎麽会那般决绝的离开他,甚至还用出对于对方来说较为极端的手段,真的是因为他要结婚吗?还是其中藏着别的原因?
可是又能是什麽原因呢。
裴知闻调查过,当时除了陆父心脏病去世以外就没别的原因。
脑海中忽地飘过裴老爷子说的话。
——陆嘉言根本就不喜欢他,待在裴家完全是为了生存。
父母去世那麽就没有理由可以继续待在裴家,才想着结束那段谁也没有告白的关系。
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裴知闻莫名很想找个借口到客卧。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叩叩叩。”
裴知闻把吹风机给关上,顺手将电源拔了放进抽屉里。
这个点能敲他门的大概只有陆嘉言。
他擡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
凌晨12点过3分。
来得正好。
这算不算小白兔主动送上门。
门外。
陆嘉言双手放在身後,静静等待着裴知闻开门。
洗完澡出来後他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结果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
特别是嗅到被子上散发着熟悉的洗衣粉味道,整个人逐渐变得热血沸腾。
情绪从冷淡慢慢转换为暴躁。
被折磨得把手背都挠出血,最後认命般拿起西装里的安全套来敲门。
保险起见,他把两盒都拿来。
八只。
应该够了吧?
陆嘉言在心中盘算着。
等了大概一分钟,主卧的门被打开。
陆嘉言擡头和站在里面的裴知闻对上视线。
对方神色一如既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