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是,难怪她可以这么若无其事让自己娶其他女子。
若是两人真心相爱,又怎会容得他人插足?
原来,她早已有了心爱之人。
她早已有了夫婿……
温淮知再次看向裴洲池。
男子孔武有力,威风凛凛,举止间皆带着一丝说不尽的潇洒从容。
或许这才是她喜欢的样子。
或许,他的出现也许只是意外。
他就像那个无谓地插足于他人恩爱之间的第三者,是如此低贱、不配得到她的眷顾,上不得台面。
可为何她明明已经有了夫婿,还要应允与自己拜堂成亲?
纵使她再如何风流成性,可她明明是知晓的…
她是知晓自己是如何在乎这些的。
或许,他甚至连玩物的资格都算不上…
温淮知垂下了眸子,不再去看那位少女,而是专注于手中的酒樽。
他想,或许他真的疯了罢…
即便亲眼所见一切,他却仍不愿去质疑少女的感情。
他清楚地感受到,在相处日久中,少女对他的好意并非虚伪伪装,而是真挚动人。
温淮知双手紧握,可面色却依旧平静如常,眼神专注地望着手中的白玉酒樽许久。
也或许,那段时日里,川竹对他是有过真情的。
他回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想到了川竹一直以来的真挚付出,想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愧疚和无法给予她应有的回报,因而给她留有后路与选择。
如今挺好的,她是大名鼎鼎、身份尊贵的淮乐公主,她有自己喜爱的夫婿,有自己的生活。
这样也好,他也便当过去皆是过往云烟…
可一想到自己要放下时,温淮知面色苍白的有些吓人,他抿抿唇,最终还是气急攻心,猛地鲜血涌上喉间。
许是舌尖受到了些刺激,温淮知微微回过神,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抬眸看向她。
难怪她多日未曾回信。
与心爱之人相伴,怎么会想到他这个第三者?
放不下又如何…
无论是出于何种缘由,无论她是否将自己视作玩物,无论她是否在意。
温淮知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他无法去介入他人的情缘。
殿堂上,时绾眠坐着久了些,看着表演更是觉得疲惫与乏味。
今日她身为主角,无法轻易离席,只能强忍着倦意,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
忽而,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时绾眠循着这道目光望去,视线穿过层层人影,定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心尖一颤,手中酒杯竟不受控制地倾斜,殷红的酒液顺着精雕细琢的玉桌缓缓流淌,如她此刻紊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