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洲池低下头,他惯来不喜欢解释,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发生便是没发生,可不知为何,面对少女,他心里期望着她能够给自己一次机会。
于是他低声说道:“我…那日不知为何感到全身燥热,我并不认识那名女子,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我榻上。我可以去调查这件事,一定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你同我解释这作甚?”榻上少女轻笑。
他有想过淮乐公主会不屑一顾地嘲讽他,也有想过公主会很生气的责罚他。
可他偏偏却没有想到,时绾眠会一脸平静,甚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我…我怕你会误会。”他的话语间略显磕绊,竟显得有些无措。
“误会?”
时绾眠带着疑惑温柔地重复,随即无奈道:“三郎啊,本公主的手再长,也不会触及边关。我们之间并无他事,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那才叫真正的误会。”
“我们之间……并无其他么?”裴洲池瞳孔轻颤,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时绾眠。
“你以为有什么?”时绾眠直视他,眼中毫无退却之意,丝毫不惧怕他眼神中透出的寒意。
裴洲池的拳头紧握,似是在强忍内心的痛苦,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问道:“那公主为何要吻属下?”
“这个呀或许是喝多了罢?本公主还以为三郎对这种冲动十分熟悉呢。”
时绾眠缓缓下榻,优雅地取过一旁暖和的大衣披在肩上,显得从容自若。
她走向跪在地上的男子,微微俯身,食指勾起裴洲池的下巴,让他抬头。
时绾眠的眼中透着一丝怜惜,带着几分惋惜地说道:“三郎不会因此误会而生出爱慕之情吧?若是真有此意,三郎尽管言明,本公主可以考虑收你做面首。”
裴洲池抿抿唇,难以置信于淮乐公主竟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些时日一笔抹去,仿佛他所有的情感都只是自作多情的笑话。
心中的绝望可勉强压抑,却在她说出“面首”之时,刺耳的称呼宛如利刃,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
最终,他再也难以忍受,侧过头,行礼,低声道:“属下告退。”
此后,裴洲池开始深刻反思自己,越想越觉得心中惆怅,无奈之下想再去寻时绾眠时,却赫然发现她身旁已有了其他男子的陪伴。
他们之间那些欢快的回忆,在她眼中或许早已化作可有可无的笑话。
时光荏苒,没过多久,淮乐公主便与太子殿下一同返回京城了。
两人连一句道别之言都未曾留下。
◎若是不懂便和离◎
裴洲池在边关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那段时光,甚至会睹物思人。
他本来以为他和淮乐公主已经缘尽于此,可未曾料到第二次回京城时,他却突接圣旨,得知旨意竟是要与淮乐公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