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苏长缨说着,一个翻身上了马,他弯下腰来伸手一带,直接将周昭揽上了马,让她侧坐在马前,然后一路疾驰又回到了先前他们现了孟延年尸体的小巷。
那夜香车还靠着墙放着,孤零零的待在阴影里。
巷伯已经被带去了廷尉寺录口供,那阿蝉缠绵病榻,没有办法起身,连小院的门都是敞开着。
苏长缨翻身下马,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若换做是我,会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他说着,脚步一动,手中长剑猛地朝着那夜香车刺了过去,策马跟过来的闵藏枝惊恐的看着他的举动,然后一把捂住了自己口鼻,忍不住大喊出声,“不是吧!当真有人能躲在那个地方?”
那可是夜香车,之前夹层已经被苏长缨一剑给挑坏了,现在还能藏人的地方在哪里?
闵藏枝光是一想,胃中便是翻江倒海。
他脸色煞白的看向了周昭,见她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不由得心中大骇。
这还是人吗?
难怪人家这么快就能做廷史,苏长缨这么快就可以全面执掌北军,他们简直就不是人!
凶手会藏在夜香车里……这是人能想得出来的事吗?
闵藏枝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一声闷哼声,再回过头来一看,苏长缨站在巷子中央,脚下踩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
他手中的长剑直接扎入了少年郎的右肩上,在那少年的不远处,散落了一把带血的匕。
令人窒息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小巷。
闵藏枝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还真叫苏长缨给猜对了,白沥逃脱之后又回到了夜香车里,等待着天明。
骑在马背上的周昭静静地看着巷中的一切,“白沥,你当真是擅长灯下黑这一招。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他们同你无冤无仇。”
白沥听到周昭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他死死地盯着周昭,阴恻恻地开了口。
“小周大人,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你自己么?当初可是你告诉了我,用宫刑可脱死罪。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哪里是杀了他们,我是不想让他们受苦,送他们一程而已。
他们都是我的座上宾,像从前一样穿着锦衣华服,体体面面。
这可是他们午夜梦回,最想回到的时候,我不是在杀人,我是在帮助他们脱离苦海,梦想成真。
若当真要怪有人害他们丢了性命,那应该怪小周大人你才是。”
白沥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周昭,你该不会不认得我了吧?
当初我们同为廷尉寺阶下囚,你可还记得?这世道当真是可笑,不过几个月的光景,我变得一无所有,而你成了廷尉寺官员……小周大人该不会不想认旧友。”
周昭翻身下了马。
她抱着暖手炉,朝着白沥走了过去,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如何不记得?毕竟像你这样的孬种,也不是很多见。我记性很好,即便是觉得你不配被我记得,但没有办法,还是记得牢牢的。怪天怪地就是不怪自己,你也是有些自说自话的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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