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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储君归来(第1页)

巨石城艾蒙派提王宫内,晨光透过彩窗洒落,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投射出巨大石柱的菱形倒影,宛如墨色棋盘上镶嵌的鎏金纹路。十二座持矛狮鹫雕像环伺大殿,金色瞳孔在光影中泛着冷冽的幽光,仿佛在俯瞰着殿内的一切。坐在金狮雕纹王座上的查理尼二世,指节摩挲着下巴上修剪整齐的银灰色胡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尽管浑身沾满褐色泥浆、但还是被赛恩斯安然护送回来的儿子小查理尼,喉间终于溢出压抑已久的怒意:“瑞尼,没有我的授权你私自调动军队,因此葬送了帝国两千精锐骑兵,还有那忠心耿耿的富布林,还有脸回来?”他的声音如青铜钟磬般低沉,在空旷的王座厅内激起细微的回音。

小查理尼脸色铁青,眉骨上的淤青还未消退,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他攥紧腰间染血的剑柄愤恨道:“父王,您再给我两千骑兵,我肯定把那个图塔?乔玛大卸八块。”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抖,仿佛头被激怒的小兽,泥块从锁甲滴落,在纯白大理石地面砸出灰黑色的斑点,但言语间却依旧带着未脱的青涩。

查理尼二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绣着飞狮争日纹章的猩红色披风扫过王座台阶,金线绣就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你知道吗?如果你是伯尼萨的军事统帅,而且说出这样的话,早就被吊死在城门前以儆效尤了,不过我正打算这么做!”他的话语如冰锥般刺骨,尾音拖得极长,动作如机械运作,锦缎长袍扫过王座台阶,红宝石腰带扣撞击扶手出“当”的脆响,如同宣判的重锤落地,说罢快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赛恩斯,似乎带着一石二鸟的恐吓。

小查理尼的瞳孔骤缩,看到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那比愤怒更让他恐惧。但仍旧昂起胸口强硬道,“如果这次失败了,您就吊死我。”他的言语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锁甲下的衬衣已被冷汗浸透,这样的赌咒,似乎既是对父亲的妥协,也是想要对自己进行救赎。

“这次?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两千精锐骑兵多重要?”查理尼二世语气冰冷,随即向身边的禁卫军队长奎德道,“把他吊死在城门上!”突如其来的命令如寒冬利刃,禁卫军队长奎德的甲胄在移动时出“哗啦”的轻响,他的手掌按在剑柄上,好似在防着这位皇子要狗急跳墙地做出叛逆之举。

小查理尼惊呆地望着背过身的父亲,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出声音。他被王室卫队粗暴地架着向外拖去,惊呆的神情如被抽走灵魂,嘴唇开合如离水的鱼,王室卫队的铁手套扣住他的胳膊,锁甲的摩擦声“刺啦刺啦”割着他的耳膜。他再次望向父亲的背影,锦缎长袍上的金线刺绣如龙蟒盘旋,却在此时,显得如此陌生。

“住手!”老冯格呵斥退卫兵,主教冠上的宝石在烛光下流转,小步来到王座台阶前,抬头望向查理尼二世,目光中带着恳切道:“失误在所难免,人总是在失败中总结经验,而且这样就中了那个沼泽叛逆的奸计,他恨不得伯尼萨能骨肉相残。”他的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智慧。

查理尼二世的侧脸在阴影中阴晴不定,眼角的皱纹因隐忍而加深,他用眼角余光瞟了眼老冯格,佯装为难地叹着气坐回到金狮王座上。

王座的软垫出“噗”的轻响,好似在计算政治的得失般手指敲击扶手,扶手的狮头雕刻,那是先王亲手设计的纹样,此刻却成了权力博弈的见证。

现查理尼二世继续卖乖,老冯格忙继续搭着台阶补充道:“我以教会名义为皇子殿下做担保,如果下次再犯,您可以新罪旧恶一并惩处他,还希望您能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顿了顿,转身向小查理尼道,“瑞尼,先、你犯了个错误,骑兵和重甲兵在沼泽地没有丝毫优势,甚至会是致命弱点。第二、我们让特珀爵士托拉姆港做港督,就没打算让他回来,他得做出必要的牺牲。第三、很多事情纷纷杂杂,也许现在吃点亏,以后会有很大的回报,目光要长远。”补充的话语如精密齿轮,老冯格的“教会名义”掷地有声,三要点的剖析如手术刀精准。

“必要的牺牲”几个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小查理尼的神经。被带回到近前的他忍着老冯格熏人的口臭,弯腰行礼道:“感谢主教大人的教诲。”说罢瞟了眼老冯格泛着油光的额头,突然想起这个人曾在自己十岁时授予他骑士勋章,那时的祝福如今听来却如此虚伪。皇子的脊背弯得很低,几乎要触到膝盖,却在低头的瞬间,呢喃咒骂了一句。

而老冯格的嘴角扬起,满意笑笑,仿佛驯服了一头桀骜的幼狮。

“就是太可惜了,两千精锐骑兵,在这个瘟疫横行的时候,这些生力军简直太宝贵了,而且”查理尼二世的手指抚过王座扶手的金狮鬃毛,查理尼二世依旧心疼地惋惜道,目光落在地上,仿佛能看到那些英勇的骑兵们倒在沼泽中的血泊。说罢又向披着白纱站立的赛恩斯道,“谢谢你,我的老朋友,从那泥沼之中将我儿子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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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恩斯上前行礼,白纱在风中轻轻飘动,如同朵盛开的白莲。“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没能劝阻住王子殿下,给您带来了损失,还望您不要责罚,另外也怪我们部族太过孱弱,无法掌控惩治那些叛逆部族。”他的声音温和而谦逊,带着丝愧疚。他的声音平稳如死水,却在“叛逆部族”四字上稍作停顿,仿佛在提醒某种微妙的平衡。

查理尼二世的手指敲了敲王座扶手,出“咚咚”的轻响,似乎是对赛恩斯话语的认可。

“我给你们刀枪,你们敢保证”小查理尼冒失道,可话没说完便被父亲查理尼二世狠狠瞪退。那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将他的话语切断。

赛恩斯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保证什么?”

查理尼二世忙打断道:“没有、没有,这次得感谢你,还有几个生还者,他们和我叙述了整个经过,你已经尽力,只是瑞尼不懂事,非要闯进那个塔布提沼泽滩,那本来就是个邪魅的地方。”他的话语中带着丝掩饰,忙乱的打断如欲盖弥彰,“邪魅”评价里似乎藏着对沼泽的恐惧,也有着对失败的推诿。

赛恩斯附和道:“自从库普兰河改道黑水沼泽,塔布提就充满了邪魅的怪物,这都是上百年积攒的缘故。”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诉说一个古老的传说,但话语中却好似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小查理尼突然想起沼泽中那些赤红的虾人、黏腻的巨蟾,以及图塔?乔玛眼中的嘲弄——原来在权谋铺设的大局中,两千精兵的性命,不过是权力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他,也可能随时成为任性的弃子。

查理尼二世轻轻颔,指尖摩挲着狮王座扶手上的鎏金纹路,转移话题道,“你们那儿瘟疫有其他地方严重吗?”大殿穹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金光,落在他眼角的皱纹里,似乎也映出眼底对瘟疫蔓延的隐忧阴影。

赛恩斯垂眸行了个深礼,行礼的弧度精准如时钟齿轮,白纱袖口拂过膝盖道:“也有瘟疫肆虐,有些人也为此而丧命,黄热病的脓疱在渔民黝黑的皮肤上绽开,像腐烂的睡莲。有些人咳着血沫倒进库普兰河,顺流漂成浮尸,但我不太了解其他地方的情况,不好做比较。”他的声音如浸在冰水里的麻布,带着潮湿的压抑。又如精心编织的网般无懈可击。

查理尼二世走下王座,猩红色披风扫过地面时出沙沙轻响。他停在儿子面前,目光不自觉地抚过对方眉骨的淤青,语气突然软化道:“瑞尼,你回去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最近不要出王宫。”这句话像一片羽毛,他的手指徐徐抬起,似要触碰却又放下,最终化作一句冰冷的禁令,似乎王座的威严与父亲的温情在矛盾中再次被撕裂。

等儿子离开大殿,查理尼二世走近赛恩斯道,“他们部族现在有多少人?我听说那个图塔?乔玛接收了坦霜人很多军备,甚至还有盔甲。”等待的沉默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查理尼二世走近时,锦缎王袍的金线与赛恩斯的白纱形成刺目的对比。他的瞳孔在质问时微微收缩,瞳孔里跳动着烛火,映得赛恩斯白纱上的暗纹如蛇般扭曲,仿佛从中看见图塔?乔玛身披帝国盔甲的幻象。

赛恩斯眨眨眼,慢慢吞吞道,“乔玛部族现在应该不到三万,不过确实很多散落小部落归顺他了,但整体都是散居的小部落组成,至于您说的坦霜军械,我还没听到消息,也没有见过他们族人大规模使用。”眨眼的迟缓如谋士斟酌言辞,“慢慢吞吞”大殿里藏着谨慎,“不到三万”大殿的数字被刻意压低,“散居”大殿的描述试图淡化威胁,却在大殿“坦霜军械”大殿的否认中,让空气里泛起不信任的涟漪。

“大规模?”查理尼二世突然抓住这个词,单刀直入的反问如同锋刃,沉默从王座的阴影从他身后蔓延,将赛恩斯的白纱染成灰紫色。这位君王继续逼近,鎏金袖扣蹭过赛恩斯的白纱,“你是说那些散兵游勇确实装备了坦霜刀矛?”君王威仪地绕着对方踱步,墙上持矛飞狮的影子在他肩头跳跃,像随时会扑击的野兽,却又如轻声耳语般道:“是不是就差点儿战马了?”

赛恩斯忙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石柱上,忙抓住话头道:“这次殿下深入沼泽,遗落的盾牌在泥里泡得胀,长矛被削成捕鱼的叉子。不过大部分马匹我已经找回来了,尽管它们的蹄腿沾满沼泽的黑泥,像套了双沉重的铁靴。”急忙解释的语气带着慌乱,赛恩斯的大殿“找回来”大殿三字说得格外用力。

查理尼二世踱着步子试探道,“这个图塔?乔玛比他父亲难对付,一动手就让咱们损失了两个老朋友,估计这两个部族也归顺了他!”踱步的姿态如困兽巡视,查理尼二世的大殿“老朋友”大殿称呼里带着讽刺,他的飞狮纹章在胸前起伏着道:“上次让我们折了卡姆和普帕姆——他们的长子被割了舌头钉在托拉姆港松木堆场。”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听说新继任的头人都誓要做这个图塔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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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恩斯的白纱突然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在思索片刻后忙抬起脸道:“确实,两个老安坦连同他们的长子都死在了托拉姆港,确实有传言说他们是被图塔所杀,而两个部族的继承人又是图塔的亲信,”他顿了顿,似乎疑惑般咂咂嘴,“杀父之仇的血债,该用多少盐块才能填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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