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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周,薄砚之以公司事务繁忙为由,几乎不再回家。
他独自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深夜翻看着从薄家老宅找到的旧物。
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扉页写着“林听杳”三个字。
日记里记录着细碎的生活片段:
?今天砚之复诊,医生说他的视力有望恢复……可如果他看见了,会不会发现我不是姐姐?】
?怀孕三个月了,孕吐好难受。但每次砚之把手放在我肚子上,都会说‘宝宝乖,别折腾妈妈’……他明明看不见,却总能知道我哪里不舒服。】
?域域今天踢我了,砚之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他笑得像个孩子,说如果是男孩以后要教儿子打篮球,如果是女孩就要陪她玩洋娃娃……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还会对我和孩子这么温柔吗?】
薄砚之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些事,林晚桐从未提起过。
他合上日记,决定试探她。
当晚,薄砚之罕见地回了家。
餐桌上,他状似无意地问:“你还记得我失明时,你总给我弹的那首曲子吗?”
林晚桐切牛排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当然记得,是李斯特的曲子嘛。”
薄砚之眼神一暗,他记得林听杳只喜欢弹肖邦的《夜曲》。
“那你还记得,域域出生那天,我在产房外说过什么吗?”
林晚桐的笑容有些僵硬:“太、太久了,我那时候疼得厉害,记不清了……”
“是吗?”他放下刀叉,声音冷得像冰,“可我当时说的是——‘如果出事,保大人’。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忘记这句话。”
林晚桐脸色瞬间惨白。
“老公,你知道的,一孕傻三年,生过宝宝后我总是忘事……”
“闭嘴!”
薄砚之一掌拍在桌子上,力气大的整个桌子上的餐具都在震颤。
“林晚桐,你究竟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薄砚之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丢下一句。
“明天我会带域域去做亲子鉴定。”
“不、不要!老公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是孩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