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好了,这个门锁怎么办?”
他脊背紧绷起来,转过身看了我一会儿,见我真的没事才松了口气。
说到门锁他有点不好意思。
“明天我来换就行,我已经跟我妈妈说过是我不小心弄坏的,你不用管。”
我视线钉在他的脖颈处,闻言点点头,加快脚步往房间里去。
一瘸一拐的步子还没走出多远就被迫腾空而起,纤长的小腿在空中晃了两下,瘦削的脚背上挂着凉拖要落不落。
有视线忍不住落在上面。
我抓着他的肩膀稳住身体,瞪了他一眼:“这么近的路,这是做什么!”
日向翔阳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你的脚受伤了,我带你回去。”
我看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两句话间,我就已经被带进房间。
他单膝跪地将我小心放在床沿,我双手撑在床边,有些不习惯房间里尴尬的寂静,没话找话。
“今天晚上怎么还没铺地铺呢?”
我晃了晃脚踝,视线在房间里乱转就是不看他:“等会让你去洗漱,我来帮你铺吧。”
“多出来的被妈妈今天拿出去洗晒了。”
我晃动的脚一僵。
难道今天晚上他们要睡一张床?
倒也说不上抗拒,只是怎么想都有些别扭,这么想着神色上也许带出了点。
拿了东西返回来的青年在床边蹲下,低头自然的握住我受伤的那只脚腕,放到他的大腿上。
脚底传来日向君身上蓬勃的热意,连带着我稍微降下温度的脸,也开始跟着发烫。
这是?
“嘶!好冰!”
散发着雾气的冰袋按在扭伤的关节处,激得我忍不住收脚。
脚踝却被一只手及时握住,动弹不得,只能被按在带着热度的大腿上冰敷。
我放在床上的手蜷缩起来,视线落在日向君橘色的发顶,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凑上去,把脸颊放了上去。
声音带着笑意。
“谢谢。”
脚腕上的冰凉触感逐渐消退,他又不厌其烦的换上另一个冰袋,适应过后,在夏天贴着冰袋其实还挺舒服的。
我眯着眼睛,视线落在他支棱着橘色发茬的后颈,忍不住凑上去摸了摸。
“小一。”
日向翔阳的声音自从过了变声期进入青年时期,就一直是清朗上扬的声调,此时多出了几分沙哑。
他垂眸看着落在膝头的脚,同她本人一样纤瘦,雪白的脚背上皮肉紧紧贴着骨头,青筋格外明显。
脚趾却生得格外圆润漂亮。
“嗯?”
优哉游哉的声音从头顶勉强应了一声,似乎是格外惬意,应声也只是随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敷衍。
他见过她在外人面前的模样,这是绝对不会在外轻易显露的轻松。
软乎的声音混着慵懒的腔调,混合成另一种黏糊的风味。
他眉眼柔和下来,声音也跟着放轻:“小一不想和我睡一张床的话,我去沙发凑活一下。”
说完他专注手上的动作,放下冰袋喷上药物,然后一圈一圈熟练的缠上固定的绷带。
耳朵却一直留着一根弦关注着她的反应。
我脑袋搁在柔软的散发着橘子香气的短发间,脚踝上的动作又格外轻柔,差点就这样睡着了。
他的话将我从迷蒙中拉了出来。
想说睡沙发也行,反正那边洗晒过的床铺明天肯定就能用了。
但日向君还在认真替我包扎,这话忽然就有点说不出口。
为什么忽然有种我很渣的感觉。
错觉吧?
而且日向君一直都很有分寸,分开睡也是他先提议的。
我试探性的建议:“睡沙发很容易被发现诶,要不然我们一起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