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肩膀把他的手弄下去,从桌上跳下来,戴上手套。
“知道就好。”
毕竟这项技能是我以前工作间隙培训,并且获得了系统认可的。
“去躺下,有资料吗,我先看看。”
我拉开一个空床的床帘,朝他示意。
及川彻从口袋拿出几张纸递给我,一边脱下外套乖乖地躺上理疗床。
我认真看了会儿报告,果然和及川彻说的那样,只是单纯地抻到了,没什么隐伤。
只是会时不时有些不舒服。
我放下报告,带着手套的手按上他的腿,几下就找到了位置。
隐藏在结实的大腿肌肉深处的某一点,被带着橡胶手套的冰凉小手精准按上。
及川彻闭着的眼睛抖了抖。
他面色有些微妙地睁开眼,随着纤细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压,他一点点咬紧了牙关。
然而那只逐渐沾染上他体温的手像是踩着他的承受极限,一点点加重力道,将最深处未能放松的筋肉逐渐按开。
他面色有些发红,脖颈上暴起隐忍的青筋,眼神有些绝望。
那双看起来纤细苍白的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虽然在放松肌肉的时候叫出来是常态,但及川彻有种不妙的预感,这次应该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是痛,放松完毕后感觉到身体轻松下来才是爽。
现在虽然痛得他想从床上跳起来,但同样也有种被按到准确位置轻松。
叫……叫出来的话,岂不是有点丢脸。
他睁开眼睛,忽然对上旁边床铺看过来的视线。
及川彻身体一僵。
我蹙了蹙眉:“放松下来哦。”
他硬着头皮放松下来,看清了对方脸上的同情和感同身受,那人看起来是国家队的成员。
替补?
他看清了对方的口型,是让他放松下来不要忍了吗?
及川彻暗暗握紧了拳头,几乎为自己特地找过来而后悔,如果这里没有多余的人的话,他说不定还能豁出脸面。
现在……
我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及川从头到尾沉默的背影让我有点疑惑。
“是我太累了?”
力道轻了吗?
应该不会才对。
我默默加大了半分力气,认认真真地做完一整套肌肉放松。
结束的时候罕见地喘了口气。
“呼,结束了及川君。”
我摘下手套,习惯性在他带来的纸张上记录下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背后才传来动静,一只手幽幽地搭上我的肩膀,及川彻的声音有些干涸的沙哑。
“黑川。”
我收起笔,把写好数据和方案的纸张还给他,再看了眼时间。
这个时间日向君应该早就过来了才对。
“嗯?”
及川彻看着她认真的脸,忽然落入那双钴蓝色的眼眸,暗淡的眸色很容易让人忽略。
明明是这种特殊的颜色。
一旦注意到的话,却有些移不开眼。
他话音一转:“你什么时候剪头发了?新发型很适合你。”
眼睛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