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乐队paro番外我闻神仙亦有死
江户川柯南登门的时候,安室透正忙着和他的小狗一起玩。
柯南从来没摸过它,但是知道它的名字——这是哈罗,它在综艺《零的日常》之中一炮而红,短时间内周边销量已经打败某些三线明星。连博士都在忙着给他的新发明上添加哈罗元素,他已经承诺了身边的孩子们,再过一星期,他们每人都可以拥有一辆哈罗单车。
安室透打开门,不说话,不动,只是盯着柯南的脸。他手里拿着哈罗的玩具球,没有抛出去的意思,急得小狗扒着他的裤脚不放。
“你也是来劝我重组乐队的?”他问。
在那一瞬间,江户川柯南爆发出了比当初戴上眼镜、给自己编造新身份还要快的反应速度:他一把抓过那个玩具球,向着屋里一抛,自己也跟着挤进了门。
“我只是来陪哈罗玩一玩!”他说-
没有人会看不出这是个借口,更别说他是安室透。柯南知道,他面前的是履历极其亮眼的大前辈。
此人出道即在选秀节目中拿下无可质疑的第一名,在五人团“樱花”解散后带着同团成员改头换面组成新地下乐队,纵然再度遭遇乐队解散也仍然在演艺界闯出了名声,没有人会质疑他对这个圈子的了解。
他没想错。安室透当然知道,柯南也是来上门劝他重组乐队的。
……那个乐队。他没忘记那个乐队的名字,只是他对当日队友的排斥人尽皆知:他几乎视对方如死敌,从不同台、从不合作,采访提及就扬长而去,甚至在对方息影时都要在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作品中化装成对方的经典造型来讽刺他。
安室透不喜欢别人提起他。久而久之,就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们的乐队了。
——但他其实并不讨厌他们的乐队。偶尔,安室透甚至很想和人聊一聊它,然而只是才刚开了个头,那些人就惶恐地对他道歉,好像是他们在谈话之中碰到了他的雷区、才让他出言讽刺一样。
于是久而久之,真的没人再提起它的名字了。这让安室透觉得有些错位:明明那也是他的一部分,可是好像他在舞台上越耀眼,它在大众眼前就越暗淡。它像他的影子一样被他拖在身后,镜头下舞台前灯光一亮,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再找到它的痕迹。
他一直不太明白,又不能问,就只能把它放在心里搁着、拖在身后带着。直到他出演了一个卧底警察的角色,心中才有些了悟:大约在观众看来,那段岁月就像是他深入虎穴与虎谋皮的黑历史,如今光耀耀豁朗朗现于人前,好一个潇潇君子世范楷模,昔日龌龊自然不必再提,一旦提起来似乎就不得不提及当初的辛酸无力,论出个谁是谁非,把干透了的血愈合了的疤又翻出来——通通不提便算了。
可他还记得。他们的威士忌乐队。哪怕落得个潦草解散的下场,他还是怀念那段不讲道理的轻狂日子。
“所以你来做什么,”安室透去而复返,给柯南端出来一杯柠檬水,“真的只是来找哈罗玩?连邀请我一起都不愿意啊。”
江户川柯南脱口而出,“我觉得,在眼前有白色小狗的时候还说大哥哥陪我玩,是非常不道德的!”
安室透:“……”
“没想到,最传奇的童星兼经纪人、魔术师克星竟然从三次元转行二次元了,”他平静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演一下《间谍过家家》真人版?刚好那里也有白色狗狗,我支持你到时候抱着哈罗去客串动物演员。啊,正好你的年龄段也很适合出演呢。”
被演艺圈大前辈抓去试药、异常不幸从天才影帝工藤新一变成了童星的江户川柯南:“……”
“好了,安室先生!”柯南被打击得垂头丧气,看起来更矮了。他矮矮地说,“我确实是来劝你重组乐队的——”
“但不是‘威士忌’乐队。是‘樱花’。”
他说,“这样的话,你有兴趣吗?”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笑话。安室透忍不住大笑,笑得手里的柠檬水都晃了半杯出来,笑得比柠檬水更酸涩的眼泪流出他的眼眶。
“樱花?”他简直有点尖刻地说,“别犯傻了。既然你还记得‘樱花’,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宣传语是什么?”
柯南很快地接上了,“一朵樱花,五片花瓣——”
“对。我相信观众的数学都很好,五个人,一个人都不能少,”降谷零冷冷道,“也就是说,我们的‘樱花’再也回不来了。”-
老乐迷都知道,“樱花”乐队的组成起源于一次晚会。
“只有小降谷和小阵平才会管那个叫‘晚会’吧?”萩原无奈地收起谱架:这种活总是他做,因为他说他是主唱用不到手,但其他人夹伤手绝对不行,“难道不是夜间斗殴……”
诸伏景光高深莫测地把食指竖在唇前,轻轻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Neednottoknow。”
突然天外飞来这么一句,几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诸伏景光收了神通,放下刚才凹出来的神秘姿势,满脸无奈地把站在暗处的幼驯染拎出来,“零,最近是不是背台词太累了,还吃得消吗?”
“啊……我没事,”降谷零这才醒过神,不好意思地摇头,“那个剧本确实很难吃透,主要是我对警察的职位构成缺乏了解,总是分不清上下级和隶属关系。最近都在查阅警视厅相关的各种资料,所以刚才听到景说那样的话,一不留神就顺着说出来了。”
这时候即使是他们五个也想不到,后来降谷零会因他饰演了这个警察角色而接到无数刑侦剧本,最终成为饰演警察的专业户,能毫无顾忌地在演技综艺上斥责后辈“你就是这么演警察的吗”。因此,他们此刻也只齐齐露出了戚戚然的表情。
“说到警察的守则,我小时候还背过呢,”顶着一头卷发的键盘手突然开口,“想着早晚有一天要在教训那家伙的时候逐条说给他听。”
他们也早交换过彼此的故事,其余几人听到这话也毫不惊讶,看向他的眼神里甚至还有几分佩服。降谷零还专程打开手机界面过去调侃,“松田,我们话剧的首演是会请警视厅的要员过去观看的!我给你准备一张专票,你过去揍那个警视总监怎么样?”
卷发青年转过头来,送了他一个词,“无聊。”
“提议驳回!小阵平的手现在有更重要的用途啦!”萩原赶上来,熟稔地把幼驯染的右手捞起来,在空中比了比,“那家伙的脸皮那么厚,万一揍人的时候,他的脸击伤了你的手怎么办?”
还没等降谷零怒斥萩原的离谱发言,伊达航先在一旁冷冷开口,“好极了,到时候惹出事来,开道歉发布会的时候你们就这样说。”
众所周知,鼓手一般都是一支乐队里资格最老的那个:除非你这是解放前的西藏乐队,那乐队里资格最老的可能是鼓手手里的那只鼓,当事人还蒙在鼓里。因此,大家都很尊敬作为鼓手的伊达航,但是——
“放心吧,班长,”松田懒洋洋道,“我会学习你上次对粉丝开发布会宣布恋情时候的满分发言。”
伊达航:“今天就我们两个去出席道歉发布会。你放心,我打你的时候会绕开手。”
“放心吧班长!”萩原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一定把小阵平的手绑在拳击手套里,防止他伤到你!”
降谷零听着这话反应了两秒,转过头去问诸伏,“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没有哪里不对,”诸伏景光微笑道,“不就是再过两天就要新曲首唱,但是现在大家都在打架斗殴吗?挺好的,没有哪里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伊达航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好了,准备排练!”
“班长,”萩原更做作、更用力地清了两下嗓子,“研二酱才是主唱!你为什么要清嗓子?”
伊达航默默举起鼓槌,“那要不然,我敲你的头排练一下?”
“班长——还是敲小降谷吧他的高度比较合适!”萩原熟练地祸水东引,“我只比你矮了十厘米,敲起来也太不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