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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2页)

姐姐说她要一头金发。姐姐说她要做警察。姐姐说她没准还能帮两个弟弟补课呢,姐姐有新款的手机,手机那一头还有他见都没见过的、只凭短讯就联系到的朋友。姐姐总是能做到想做的事和弟弟不敢想的事。

……如果姐姐说想要知道,他该怎么办?他能瞒得过姐姐吗?

——就算是多了半岁,但他还是比姐姐小啊。在姐姐面前,弟弟就永远是弟弟啊。

“东京的路况不错嘛,”千速的右手撑在他病床栏杆上,做了一个拧摩托车油门一样的动作,“我刚从神奈川过来,一路都挺顺利的。”

[太好了交通署的风之女神,]沉寂许久的系统下意识接话,[你给路打优!]

萩原:“……”

“千速姐,”他看着自己姐姐的手,一咬牙,先夸一句转移视线,“这是新的猫眼款式吗?真漂亮!”

萩原千速毫不掩饰地用白眼翻他。

“研二,我从神奈川跑过来,不是为了听这个。”

她直接用那只贴着新款猫眼胶的手托住弟弟的脸,就像是月光静静停驻在姐弟之间。

“告诉姐姐,”她的食指一下一下抚着研二的颧骨。指腹下被冷汗浸过的皮肤还像是小时候哭得满脸泪那样发凉,但姐姐从不大惊小怪,姐姐的语气仍然像是哄小孩子睡觉那样轻柔,“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萩原都没料到自己会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撑着栏杆靠在千速肩膀上了。他的姐姐一下一下慢慢地拍着他。那不是阻止或是调整的动作,只像是跟着旋律打拍子:她在等他心底的旋律流淌出来。

“姐姐,”他说,“研二酱有点害怕……不,研二酱很害怕,应该说是后怕……”

千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那姐姐的话就说错了,”她轻声说,“东京的路况不好,有很多危险的东西藏在路面下头。这里很讨厌,让人害怕,是不是?你要不要回家待一阵子?”

她的弟弟还像是小时候一样,把头抵在她肩上摇头。

“没关系,研二酱已经把问题解决掉了……这也不是上学,研二酱不能随便逃课了,”他耳朵里还残留着某种轰鸣声,让他错觉他耳边放着捡来的海螺,能听见神奈川的海,“只是,就像是推倒堤坝之后,海水才会涌上来……会害怕,也会恶心,原来一墙之隔就是那种东西。姐姐……”

萩原千速叹了口气。

“研二,”她说,“从小我们就不一样。我是更冲动、更尖利的姐姐,你是更平和、更乖巧的弟弟。但其实你不是没有那些疯狂的想法,只是你觉得会让大人担心,所以你就不说出来,和松田偷偷地做。”

她仍然在拍着弟弟的肩膀,并没有因为对方停下颤抖就停手——像神奈川的海浪,永远不会失去耐心,会给她的孩子们足够的、永远的安定感,“不过你会和我分享。瞒着爸妈,但是告诉我:你想让我骄傲,想被我认可,想让我说你很像我。你觉得姐姐很酷,是不是?”

萩原在耳鸣之中仍然用力点头,“是的……千速姐是最酷的、最好的姐姐。”

“那这次也告诉我,”她捧起弟弟的脸,“松田叫我来的,但是我们也不是不可以瞒着他呀。你先告诉我怎么样?”

第62章艰难遍(三十)给我一个坐标

萩原基本上已经投降了。他靠在姐姐肩膀上,闻到挺熟悉的橙子香波味道:从他们还住在家里时就闻惯了的味道。他自己的发尾也是这个气味,在家里的洗漱用品架子上看习惯了,进了超市还是会拿这个牌子的洗发水。

也许这就是家人的感觉。最初的单元,最小的集合,最不讲道理地给人提供安全感的地方。只是闻到这个味道,他就放下心来了。

“系统亲,”萩原开始发问,“研二酱可以……告诉姐姐吗?千速姐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当然可以,炸弹犯已经被捕了,本系统不再做相关方面的限制,]电子音却比他想象得冷静很多——不同于家人语气的冰冷,充满非人感的冰冷,像湿毛巾贴在后颈一样飞快冷却了萩原轻飘飘的心情,提醒了他很重要的事,[可是,您打算告诉您姐姐些什么呢?]

……是啊。要告诉姐姐什么呢?能告诉姐姐些什么呢?

他都快忘了,这一切的开始是……他死过一次了。

告诉小阵平甚至都没关系,横竖只是差四年,大家谁也别说谁。窝在一起看电影的时间多了,他们两个总归会有消化一切悲喜剧的时间。

……但是,这种话要怎么对姐姐说?

[宿主退缩了,真是可喜可贺,]系统的口气仍然十分残酷,[需要本系统给宿主讲一讲,在我们已经逃离的时间线里,您的姐姐曾说过什么话吗?]

没错,这次他确实是退缩了。那两个家伙……他们不仅让研二酱失去了小阵平,也让姐姐失去了两个弟弟啊。这种事真的能让姐姐知道吗?

“无论说过什么,”萩原把额头用力抵在姐姐肩膀上,像把角陷进瀑布里只是为了凉爽感、哪怕听到断裂声也一声不吭的小犀牛一样,“那种事都不会再在研二酱眼前真实发生,不是吗?系统亲,小初……求你了,别告诉我。”

他不敢去思考,甚至不敢去触碰那个事实:他让那样重要的两个人失去了他。萩原是最清楚人心的人,他知道小阵平和姐姐也无法互相安慰。

一个人的死亡不只是从世界中抠出一块人形的拼图,是在他的每一个家人朋友心中撕出鲜血淋漓的一块。纵然是把大家缺失的部分都拼在一起,也无法组合成完整的他:就算能组合成、就算能拼凑出大部分相似的回忆又怎样呢?像站在月尾看中秋,越捧着相似的完满就越返照出如今的缺憾。他们只能各自处理自己的伤口。

——所以,等到系统已经基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却又有些想知道了。想要知道的心情像伤口愈合时丝丝缕缕的痒那样升起来,非要把伤口再撕开,用新的痛觉才能覆盖。

他重新闭上眼睛,“要不……小初还是告诉研二酱吧?突然又有点想……想要去了解。”

那时候的小阵平和姐姐都太孤单了。没有人能去真正理解他们的心情。所以就算是隔着时空、隔着死亡——哪怕是自己的死亡——萩原都想要去了解。

就当作是要他们别那么孤立无援。就当作是……作为逝者去聆听生者的心情。此时此刻萩原觉得那是他该承受的痛苦。

明明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说,她接受了这件事——没有不接受的办法,]系统毫无感情地复述着,[因为更不接受的人就在她眼前,在警视厅一日一日地熬着。只不过怕她接受不了的人很多,提起“研二”这个名字的人就越来越少,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个。]

[所以她偶尔会想,要是父母给她也取了带数字的名字就好了,这样如果有一个新认识她的人问到,她就可以理所应当地提起你。或者……]

[或者,死掉的人是她就好了。研二那么聪明,一定比她更知道如何自然地提起死去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让更多的人记得你,所以偶尔会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研二?”

千速收紧手臂。她意识到弟弟在发抖:像是忍痛那样的颤抖,像是冷极了那样的颤抖,像是被火焰灼烧那样的颤抖,总之是承受不了极端感受引发的颤抖。

“研二?”她感受到肩膀上的衣料逐渐被洇湿,“……你别哭、别哭啊,小时候要我哄的还不够吗?喂,别哭啊……”

系统仍然没有回复任何话。它没有插科打诨、没有帮忙缓冲气氛,也不知道把算力都用到哪里去了,倒是给了它的宿主足够的缓冲空间。

“没事,姐姐。”

再抬起头的时候,萩原已经能笑得很开心了。他拉住姐姐的手臂摇一摇,“没事啦,你可以姑且当我是……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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