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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第2页)

想到这儿,傅修辞不禁失笑,却也松了口气,她倒是憋得住,到了如今这地步也不肯跟他透露半句,还想在他面前维持和傅祈年的恩爱假象。

“左右我瞧着,这婚铁定结不成了。”丁铭笑说,“你不如再等等,别把人小姑娘吓坏了。”

他等不了。

傅修辞语调平平:“她胆子大得很,一边说要我有个当长辈的样子,一边乱伦两个字都说得出口。”

丁铭又想起来,真被这话逗笑:“得,时间还长,我劝你还是像个办法培养培养感情,别想那歪门邪道了。”

傅修辞垂眸,不苟同这话。

感情可以培养本身就是个伪命题。若把时间线拉长就可以让对方爱上自己,那这世上任何人之间都能相爱,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一地鸡毛最终走向悲剧的婚姻。

宁书禾和傅祈年也不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与其花时间培养什么劳什子感情,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丁铭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她要是真和你侄儿分了手退了婚,还会再见你么?”

“不会。”傅修辞淡淡开口,她现在都恨不得躲他八百里,若真退了婚,更难见她。

丁铭咂咂嘴:“难搞哦。”

傅修辞没再搭话。

宁书禾这段时间对傅修辞唯恐避之不及,但两人都在北城,七夕、中秋又临近,天天都是活动,处处都是聚会,她又是自由职业,连个上班没时间的理由都撰不出,只能硬着头皮去。

不知为何,傅祈年几乎不再出席类似的场合,宁书禾自然而然地跟傅修辞见得多了些。

但跟他碰面几次,也不过只是熟人间点头招呼的程度,或许是上回她把话说得直白又难听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在这种酬醡的场合,傅修辞向来是社交中心,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不会多此一举。

即便如此,宁书禾也是全程警戒,她频频注意着傅修辞的动静,不论什么情况,只要见他往自己这边走,就随便找个理由挪个地。

就这么处理,只等熬过中秋,宁书禾才能稍稍松口气。

但宁家内里平时不声不响,一出事就怄了她一肚子火。

周洪国开车,带着她一边往公司赶,一边把事情给她从头捋顺。

原先两位叔父只是占着宁氏高管的职位赚点零花钱,大事上他们拎得清,也十分听话,宁钰是觉得,水至清则无鱼,他们也不是毫无用处。

只要把他们俩放在不关紧要的位置上,即便是个漏财的窟窿也无伤大雅,凭他们的脑子和本事想也漏不出多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闹得太难堪,也就不必多费心神,权当孝敬他们的。

可前些日子,宁家二房的小儿子,也就是宁书禾的堂哥宁文琮,和一群不学无术五毒俱全的公子哥们大白天醉酒飙车,在北郊的环山公路,有人磕了药,开着时速三百多迈的超跑横冲直撞,所幸是还没通车的路段,受伤的只有他们几个。

人都在医院,挨个尿检,宁文琮没沾,但肋骨断了两根,上上下下皮外伤无数,怕是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

几家人正商量,三天前却突然有报道称同他们飙车的人里有一家境贫困男孩,记者到时一口咬定是被威逼利诱进了局,称与某人是同性恋人。

同性恋、富二代、贫困生、嗑药、醉酒飙车。

关键词一串,舆论直接爆炸,几个人的名字信息一直在平台上挂着。

没时间论这事儿的真假,其他公子哥都已经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亲家对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锅这事儿自然而然落到了虽花名在外但尚还单身的宁文琮身上,赔几个钱对方也就闭嘴了。

可这头刚把死苍蝇囫囵咽下去,那头又有所谓知情人士透露,宁文琮可能涉嫌内幕交易罪,被传话配合调查,涉事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二房,宁钰不知此事,眼下却只能替他们收拾这烂摊子。

三天的时间,足够运作,当务之急是把二房手底下的账本捋顺,减持海城和东城两地的投资换作现金流,将其投入至并购公司的资金中,以赶在证监会责令罚款和停止交易前,将损失降到最低,至少要将宁文琮和二房与宁氏摘离。

然则……

今早时,并购公司却声称已寻得了更大方利的新东家,并在上周已与新东家开始了正式的收购流程,半分商量余地都没有,还留下几句嘲讽,说新东家有多大方多爽利。

那本就是早已达成一致以备不时之需的后路,各中关窍实在复杂,宁钰向来吃软不吃硬,合作谈不成就不谈了,谁管他多爽利多大方。

毕竟说到底若不管这事儿也无所谓,二房的人该蹲牢子蹲牢子,还罚款罚款,先把风头避过去,之后再稍作运营即可。

可宁钰回到公司,把这打算一说,却是大房最先坐不住了,一再追问下才老实交代,大房和二房在海城标过一块地,那地债权纠纷复杂,隐性债务风险也大,时间跨度长,几个所有公司几乎都已经破产重组,

虽有潜力图点灰色收入,但很多人自知无法承担风险望而却步,但二房不了解情况就敢贸然下手,如今因为宁文琮的事证监会介入调查二房名下资产,这地直接就变成了个无底洞,债滚着债……

既段时间无法将二房摘离宁氏,若真的东窗事发,怕是整个宁家都要给他赔进去。

像是拿捏了这点,二房交代完后,直接破罐破摔,说这事儿必须宁钰给他解决,宁家也并非铁板一块,这些年有多少脏得臭的,能经得起几时的风浪?要死就一起死。

宁钰也没给好脸色,说这事儿不好解决。

二房倒是算得明白,那不是还有宁书禾?她现在是傅家的媳妇了,让她去求傅家啊?

“宁总不愿让你去。”周洪国说,“但宁忠则说这是宁氏的事儿,要握着宁氏股份来说话。”

宁书禾笑了:“叔叔也就这时候才能想起来我是股东了。”

周洪国把话题拉回:“宁总查到的是,那地的对接方是家注册地在荣城的新公司,法人是个从没见过的。”周洪国说。

“持股人呢?”宁书禾问。

“持股百分之六十八的是家北城的公司,但这家公司的持股人——”

周洪国停顿片刻。

宁书禾微微蹙眉,立刻想到:“我认识?”

“或许。”

“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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