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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血诏补残(第5页)

他缓缓举起那半块青光流转的玉玺,幽光映着他扭曲如恶鬼的脸庞:“你以为,这玉玺缺角…仅仅是一把开启秘藏的钥匙?”他出嗬嗬的怪笑,如同夜枭在坟头啼哭,充满了嘲弄与疯狂,“愚蠢!无知!它本就是传国玉玺不可分割的心脏!蕴藏着这万里河山龙脉最核心的造化之力!当年先帝那老匹夫察觉了我的‘玄天借命大阵’,暗中将它交给景安…呵,她倒是藏得好,到死都不知道…真正的秘密,根本不在梧桐树下,而在…这鼎中!在鼎中的造化本源里!”

话音未落,他脸上骤然浮现出孤注一掷的狰狞!猛地将手中那半块青光流转的玉玺,如同投掷最恶毒的诅咒,狠狠按向神农鼎中央一个凹陷的、形状奇特、仿佛缺失了核心的印记!

“住手!”裴砚之目眦欲裂,手中长剑爆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烈日般璀璨的金光!他身随剑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撕裂地窖黑暗的雷霆霹雳,直刺萧景桓毫无防备的后心!剑尖所过之处,空气出被撕裂的爆鸣!

“砰——!!!”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

剑尖在距离萧景桓后背尚有半尺之处,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韧无比的墙壁!沛然巨力如同山崩海啸般反震而回!裴砚之如遭重锤轰击,闷哼一声,喉头一甜,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整个人被狠狠弹飞出去,重重撞在后方冰冷的石壁上!那无形屏障,竟纹丝不动!仿佛神农鼎本身在抗拒着外来的攻击!

“哈哈哈!没用的!痴心妄想!”萧景桓狂笑,状若疯魔,脸上是彻底陷入癫狂的潮红,眼中只有那即将完成的仪式,“此鼎已认我为主!今日,我便以这半壁龙脉为引,以这鼎中沉淀万载的造化生机为炉,以这满宫枉死者的怨魂精魄为薪——”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地狱的深渊,生音拔高到极致,带着毁灭与重生的狂热,“逆转生死!重铸不朽之躯!脱轮回!亘古长存!”

“嗡——!!!”

神农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出了震耳欲聋、仿佛来自洪荒初开的巨大轰鸣!鼎身上那些沉寂的古奥蝌蚪符文如同亿万条苏醒的毒蛇,疯狂地游走、扭曲,迸出刺目欲目的妖异血光!鼎口处,浓稠如墨汁、翻腾着无数痛苦扭曲、无声嘶嚎面孔的黑雾汹涌喷薄而出!凄厉、绝望、不甘的亡魂哀嚎瞬间充斥了整个地窖,如同打开了九幽地狱最深处的牢笼!沈知白看得分明,那些在黑雾中沉浮挣扎、痛苦嘶嚎的面孔中,赫然有她曾见过的、莫名消失的宫人,甚至…有先帝身边那位忠心耿耿老太监模糊而绝望的轮廓!

献祭!他在献祭这些年来所有被他阴谋害死的无辜亡魂!以万灵湮灭、魂飞魄散为代价,换取他一人脱生死的永恒!

沈知白浑身冰冷,如坠万丈冰窟。巨大的愤怒如同火山喷,焚心的悲悯如同海啸席卷!原来这才是萧景桓处心积虑、血染宫闱的真正目的!什么权倾朝野,什么国师之位,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表象!他追求的,是越生死轮回的禁忌力量!为此,他不惜血祭苍生,让这巍巍宫城化作他的祭坛!

千钧一!母亲景安公主在梧桐树雾气中最后的叮嘱,如同洪钟大吕,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在她灵魂深处轰然回响:

“玉玺缺角藏有神农鼎的密钥,但开启时需…”

开启时需什么?!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瞬间扫过剧烈震颤、血光与怨魂黑雾交织的神农鼎鼎身!那些疯狂游走的蝌蚪符文…那中央凹陷的印记…那半块玉玺散的龙脉青光…一个惊雷般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了最后的迷雾!

是血!是钥匙本身的血!是承载着开启者意志与血脉之力的本源精血!药王谷的血脉,是沟通造化、安抚神农鼎狂暴力量的唯一媒介!母亲没有说完的话,是“需药王谷血脉之血为引”!

“需药王谷血脉之血为引!”

这九个字如同燃烧的烙印,带着景安公主最后的期盼和沈寒舟牺牲的决绝,在她灵魂深处炸响!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恐惧,沈知白眼中赤金光芒燃烧到极致,仿佛要将自身也焚为灰烬!她猛地纵身而起,如同扑向永恒烈日的朱雀,带着一往无前、舍身卫道的决绝,义无反顾地撞向那黑雾翻腾、亡魂哀嚎的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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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裴砚之肝胆俱裂的嘶吼被鼎口喷薄而出的亿万亡魂尖啸彻底淹没。

沈知白的身影瞬间被浓稠如实质、冰冷刺骨的亡魂黑雾吞噬!那黑雾如同亿万只带着倒刺的冰冷毒虫,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血肉,啃噬着她的神魂!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灭顶的海啸般将她瞬间淹没!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被凌迟,灵魂如同被投入炼狱之火灼烧!然而,她染血的右手,带着越痛苦的钢铁意志,穿透层层怨魂的阻隔,狠狠地、精准地按在了萧景桓手中那半块玉玺之上!

同时,她的左手五指并拢如剑,不顾一切地刺向自己心口!指尖离火缭绕,瞬间穿透皮肉!

“以我之血!承父精母魄!药王谷沈知白在此——封鼎!镇魂!安天下!”

“不——!!!”萧景桓出绝望到极致、撕心裂肺、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那声音中充满了功败垂成的不甘和对整个世界毁灭般的怨毒!

话音落下的刹那!

被她染血之手按住的半块玉玺,和她心口喷涌而出的、带着离火之力的滚烫本源精血,以及她灵魂深处那枚与玉玺缺角共鸣的烙印——三者,在神农鼎无匹的造化之力和沈知白精血的牵引下,产生了玄之又玄、撼动天地的共鸣!

青光!

纯粹、浩大、堂皇正大、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秽、抚平一切创伤的造化青光,猛地从沈知白手中的玉玺缺角烙印和她心口喷涌的精血中爆出来!这青光如同开天辟地后的第一缕晨曦,瞬间驱散了鼎口翻腾的亡魂黑雾!光芒所及之处,那些痛苦扭曲、充满怨毒的亡魂面孔如同被温暖的泉水洗涤,瞬间平复、舒展,狰狞消散,只留下解脱的安宁,化作点点纯净柔和的光尘,无声无息地消散于天地之间,回归本源。

青光毫不停歇,顺着她的手臂,汹涌澎湃地注入她按着的那半块玉玺!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源头活水!

“咔嚓!”

一声清脆、悦耳、仿佛天地初开、混沌分明的轻响!

那半块玉玺与沈知白灵魂中引动的玉玺缺角本源之力,在无量造化青光的包裹中,如同失散万载的磁石,精准无比地、严丝合缝地…对接、融合在了一起!

完美!无瑕!浑然天成!

一块完整的、温润无瑕、流转着内蕴天地玄黄之气、散着君临天下、泽被苍生威严的传国玉玺,在沈知白染血的掌心,在神农鼎喷薄的造化之光中,重现世间!玉玺底部,“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古老的虫鸟篆文,在煌煌青光中流转着永恒不朽的光辉!磅礴的龙脉之气如同温顺的江河,涌入沈知白枯竭的经脉。

“不!我的不朽!我的永恒!我的…”萧景桓的咆哮戛然而止。他惊恐至极地看着自己按在鼎上的那只手,那手臂如同被亿万年的时光瞬间风化的沙雕,从指尖开始,寸寸化为飞灰!那崩溃的度快得乎想象,顺着手臂闪电般蔓延向肩膀、胸膛…他胸口的北斗七星图出最后一道绝望、不甘的血光,随即彻底熄灭、崩解、化为齑粉!

“景安…沈寒舟…你们…好狠的算计…”他死死瞪着沈知白,或者说瞪着她手中那枚完整的、散着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煌煌正气的玉玺,眼中是刻骨的不甘和毁灭一切的怨毒。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前,他化作一缕极其凝练、带着无尽诅咒与怨念的黑烟,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拉扯,被那完整玉玺散出的浩荡青光如同长鲸吸水般,强行吸入了玺纽——那只威严盘踞的螭虎口中!玉玺青光一闪,螭虎眼中似乎有灵光掠过,随即所有光华内蕴,只余下温润厚重、承载山河的质感。

地窖内,死寂无声。

翻腾的黑雾、凄厉的亡魂、疯狂的萧景桓…所有邪恶与喧嚣都消失了。只有神农鼎静静矗立在原地,鼎身上游走的血色符文早已平息,恢复了古朴苍凉的青铜原色,散着温和的草木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类似雨后泥土和新生草木的清新气息,驱散了之前的血腥与腐朽。

裴砚之挣扎着站起,踉跄着冲到鼎边,将浑身浴血、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的沈知白紧紧扶住,让她靠在自己坚实的臂膀上:“结束了…知白…都结束了…”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深沉的痛惜,手臂微微颤抖。

沈知白靠着他,如同依靠着风暴中最后的礁石。她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心口的伤口仍在渗血。然而,她沾满血污的手,却异常稳定地紧紧握着那块失而复得、温润微凉、仿佛有生命般轻轻脉动的完整玉玺。一股浩大而温和、如同大地母气般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玉玺中流入她枯竭的四肢百骸,修复着严重的创伤,抚慰着灵魂的疲惫。

她没有回答裴砚之,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赤金色的眼眸依旧燃烧着,死死地盯着神农鼎的鼎口。那眼神锐利如鹰,仿佛在穿透迷雾,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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