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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梅魄剑心人间惊鸿雁(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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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力量是如此陌生,却又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无法言喻的熟悉与共鸣!它瞬间贯通她的四肢百骸,冲刷着她每一条经络,与她自身修炼的神家内息产生了奇妙的融合。眉心那枚淡红的朱砂梅印,在这一刻骤然变得灼热明亮,散出淡淡的红芒!

在这一刻,沈知白福至心灵!她忽然彻底明白了!

明白了父亲教她包馄饨时,那个看似简单的“拇指轻推面皮,食指微勾,三指托底”的动作——那根本不是什么家务技巧,那就是“二十四节气剑诀”起手式“立春·东风解冻”最精妙的力核心!父亲将他毕生守护的剑道至理,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打下了最坚实的基础!

“沈知白!钦天监奉旨问话!出来,莫要负隅顽抗!”楼下传来厉声呵斥,伴随着兵器出鞘的刺耳摩擦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至少十余人已将剑阁底层团团围住!杀气腾腾!

沈知白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奇异地平息了体内翻涌的力量和纷乱的心绪。她眼神变得锐利如冰,缓缓转过身,面向楼梯口。手中梅魄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绪,剑身内部的赤红梅络流淌度加快,散出更凛冽的寒意,整个剑阁三层的温度骤降,窗棂、梁柱之上,以肉眼可见的度凝结出细密晶莹的霜花!

苏枕雪站在她身侧,看着她在霜气缭绕中执剑而立的背影,那挺拔的身姿,清冷的眉眼,与记忆深处那个梅林中的白衣身影渐渐重合。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的追忆,低声道:“你执剑的样子…像极了你母亲当年。无畏,坚定…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知白没有答话。她正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体内奔涌的、与梅魄剑完美契合的陌生力量。这不是简单的兵器,它是她血脉的延伸,是她宿命的一部分!父亲以生命为代价点在她眉心的印记,生母以银锁片(剑鞘)守护的传承,苏枕雪带来的剑诀与钥匙…所有的线,在这一刻,在她握紧剑柄的刹那,终于清晰地交织在一起!

“砰!”

楼梯口的木门被粗暴地撞开!数名身着钦天监特有星纹黑袍、手持利刃的人影凶神恶煞地冲了上来!

为之人看到沈知白手中的梅魄剑,眼中爆出贪婪的光芒:“梅魄剑!果然在此!拿下她!夺剑!”

面对扑来的敌人,沈知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凛然的弧度。她手腕轻抬,梅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玄奥的弧线,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冻结,凝结出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寒芒的冰晶,如同冬日清晨的霜花。

清冷的声音,带着初醒的锋芒,在寒气弥漫的剑阁中清晰响起:

“二十四节气剑诀第一式——”

“立春·东风解冻!”

剑光如无形却凛冽的春风拂过!

冲在最前面的三人,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蕴含着消融与新生之力的极寒瞬间侵入四肢百骸!他们的动作骤然僵滞,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身体表面却以肉眼可见的度覆盖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如同三尊瞬间凝固的冰雕!

其余冲上来的钦天监爪牙被这诡异而强大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纷纷骇然后退!

“走!”苏枕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把拉住沈知白的手腕,声音急促,“剑阁狭窄,不宜久战!钦天监高手如云,更有邪术傍身,我们需暂避锋芒,从长计议!”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这一次,沈知白没有挣脱。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三尊冰雕和楼下虎视眈眈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恨意,但更多的是理智。她点点头,任由苏枕雪拉着她,纵身从剑阁高层的窗口跃出!

两人身影如同融入寒露霜气的青烟,借着庭院中那诡异盛放的梅树花苞和嶙峋假山的掩护,迅消失在沈府后山那片幽深寂静的梅林深处。

寒风掠过梅枝,带起呜咽般的声响。沈知白在疾奔中回望,沈家剑庄在渐亮的晨光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父亲灵堂的烛火,生母的神秘画像,苏枕雪眼中深沉的痛楚与情意,梅魄剑入手的冰凉与血脉的沸腾,钦天监爪牙狰狞的面孔…所有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激烈碰撞、交织。

前路茫茫,迷雾重重。药谷生母的安危,父亲猝逝的真相,钦天监背后的惊天阴谋,自身背负的“破军”宿命与梅魄传承…如同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笼罩。

而在那不可知的远方,钦天监深处,那座象征着观测天命的巨大浑天仪,正被一股不祥的暗紫色光芒笼罩,出低沉而诡异的嗡鸣,缓缓地、违背常理地逆向转动了一格。某个关乎天地气运、四季轮回的巨大阴谋齿轮,已然在阴影中,加转动。寒露的霜,似乎预示着更凛冽的寒冬,即将来临。

第三节:霜染梅魂-古道、残碑与故园遗梦

寒风如刀,割过沈知白单薄的孝服,也割着她纷乱的心绪。苏枕雪宽大的青衫袍袖在疾风中猎猎作响,如一面庇护的旗帜,引领着她,在沈府后山那片幽深古老的梅林中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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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梅林,是沈青阳生前最爱。平日里枝干虬劲,姿态万千,冬日里暗香浮动,疏影横斜。然而此刻,寒露深秋,本该是叶落枝秃的时节,眼前的景象却透着令人心悸的诡异——无数晶莹如玉的花苞密密麻麻缀满枝头,饱满欲绽,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寒霜凝结其上,在稀疏的晨光下折射出冰冷而迷离的七彩光晕,仿佛凝固的泪珠,又似某种不祥的预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过于浓烈、近乎妖异的冷香,非花非木,直透心脾,正是《梅花喜神谱》真迹曾散出的那种奇异梅香,此刻却浓郁了百倍,带着一丝挣扎与不安的波动。

“这梅林…不对劲。”沈知白喘息着停下脚步,指尖下意识抚上颈间已恢复冰凉的银锁片(剑鞘),感受着梅魄剑在背后传来的、与这片梅林隐隐共鸣的微颤。剑鞘的冰晶触感与锁片的温润融为一体,奇异而和谐。

“是‘梅魄’现世,引动了地脉灵韵。”苏枕雪亦停下,目光凝重地扫视着这片不合时令盛放花苞的梅林,她清丽的面容在霜气中显得愈孤冷,“你的血脉,加上神兵初醒,如同在沉寂的灵池中投入巨石,涟漪已扩散开。钦天监的人,正是循着这股异常的‘灵漪’追来的。”她抬手指向梅林深处,“穿过这片林子,有一条古道,通往一座废弃的古观‘栖霞观’,那里曾是…你父亲与我早年论剑避世之处,暂时安全。”

“父亲和您…”沈知白低声重复,眼前仿佛又浮现父亲独坐梅下对空举杯的孤寂身影,以及苏枕雪拾起信笺时那刻骨铭心的温柔。心口一阵钝痛,混杂着对父亲深沉思念与对这份隐秘情缘迟来的理解。原来父亲深爱的女子,一直在身边。

“走!”苏枕雪敏锐地捕捉到林外传来的、极其细微却带着杀气的衣袂破空声,眼神一凛,再次拉起她的手腕。她的手掌纤长而有力,带着一种历经风霜的沉稳力量,是此刻惊涛骇浪中唯一的锚点。

两人身影如同融入霜霭的青烟,在虬枝盘错、花苞累累的梅林中穿梭。脚下的落叶铺成厚厚的绒毯,踩上去寂然无声,唯有寒风掠过枝头,带起花苞相互碰撞的细微清响,如同碎玉相击。梅魄剑在鞘中低鸣,那冰冷的力量持续涌入沈知白体内,与血脉交融,冲刷着她因悲痛和震惊而疲惫的经络。她惊奇地现,自己奔行的步伐竟越来越轻盈,每一次落脚,都仿佛踏在无形的气旋之上,借力滑行,这正是父亲信中所言“沈家剑法与梅魄感悟结合”的奇妙体现。

不知奔行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梅林的尽头,一道由巨大青石垒砌、爬满枯藤苔藓的残破山门矗立在荒草之中。门楣上,“栖霞古观”四个斑驳的篆字依稀可辨,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苍凉。穿过山门,一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青石板古道蜿蜒向上,石缝间顽强地钻出几丛衰草,在寒风中瑟缩。

古观的主体建筑已大半倾颓,仅余一座还算完整的主殿和半截钟楼。殿顶的琉璃瓦残破不全,檐角的嘲风兽吻早已风化模糊,唯有殿前两株巨大的银杏树依旧挺立,金黄的扇形叶片落了一地,如同铺陈开来的华丽锦缎,在荒凉中透出最后的绚烂。

“就是这里。”苏枕雪带着沈知白闪身进入主殿。殿内蛛网密布,尘土堆积,一尊残缺的泥塑神像默然立于神坛之上,彩绘剥落,露出内里粗糙的泥胎,唯有一双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闯入的不之客。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木头、尘土和淡淡香灰混合的气息。

苏枕雪迅搬动角落几块看似随意堆放的朽木,竟露出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下去避一避,此地不宜久留。”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地窖不大,却干燥洁净,显然有人时常打理。角落里堆着些干粮清水,一张简陋的石床,一张斑驳的旧木案几,案上竟还放着一套素白釉的粗陶茶具,一壶两盏,洗得干干净净。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泛黄的画卷——画中,一位英气勃勃的青年男子与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正于山巅之上,男子执剑,女子抚琴,背景是云海翻涌,红日初升。执剑者,眉宇间英气勃勃,正是年轻时的沈青阳!抚琴者,清雅从容,正是苏枕雪!画上题着狂放的行草:“松风涧水天然调,抱得琴来不用弹——青阳、枕雪,庚辰年霜降于栖霞峰顶”。

沈知白怔怔地望着这幅画,指尖抚过父亲年轻飞扬的眉眼。画中那无言的默契与情意,那纵情山水的疏狂,与后来梅树下独饮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心头酸涩难当。原来父亲心中,一直藏着这样一位神仙眷侣般的女子。

“这里…是你们的‘桃源’?”她轻声问,声音在寂静的地窖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枕雪没有直接回答,她默默走到案几前,拿起一个空着的粗陶茶盏,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眼神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青阳兄…最爱此处的清静。他常说,江湖纷扰,唯有此地,能听松涛,观云海,得片刻自在。”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怅惘,“这茶盏…是他惯用的。每次来,他都会亲手烹一壶山泉野茶…说此地清泉,方能配得上这粗陶的拙朴之味。”她拿起旁边一个略小的陶壶,走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石槽旁。石槽上方,竟有一线清冽的山泉沿着石壁缝隙汩汩流入,水质清亮,带着山石的寒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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