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声音忽然软了下来,指节却捏得白:"那丫头啊说来也怪。"
他苦笑着摇摇头,包厢里的灯光在他眼底投下晦暗的阴影,"伤她最深的,偏偏都是最亲的人——她父母,甚至包括我。你们都知道,当初我父母差点毁了她。"
他的话音突然哽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玻璃杯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冰块叮当作响:"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些。"他抬眼时目光灼灼,"正因为是自家兄弟,我才求各位,别让她再从你们嘴里听见些有的没的。"
陈默松开揽着清溪的手,正色道:"明白了。"
清溪悄悄红了眼眶,把脸埋进陈默肩头。
萧二手中的烟不知不觉已经燃到了指尖,他何曾见过这样放低姿态的凌寒?记忆中这人从来都是内敛中带着锋芒,如今却为了她这般低声下气。
他这才恍然明白陈默整日挂在嘴边的"心尖宠"是何分量。
记忆里那个疯魔般寻找丁浅的凌寒,与眼前这个为爱折腰的身影渐渐重叠。
"凌少,"萧二喉结滚动,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诚恳,"今早我确实是存了替安然抱不平的心思,说了些混账话。以后不会了。"他举起酒杯,真心实意地笑了,"看你这样幸福,兄弟也高兴。"
玻璃杯相碰出清脆声响。凌寒仰头饮尽:"谢了。"
萧二摩挲着杯沿,自嘲道:"就算我想当面给你家那位赔不是,看她今天瞧我那眼神"他摇头苦笑,"就差把伪君子三个字刻我脑门上了。"
凌寒闻言轻笑:"不必道歉,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萧二挑眉,"那你这般模样过来是?"
凌寒满腹郁结却难以言明,世家公子的教养让他把话在唇齿间碾了又碾,终究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难道要他直白道出,此来一是为探明晨间变故,二是因萧二那惹火女伴引得丁浅对他百般撩拨?更遑论要他说出"请让你女伴衣着端庄些"这般越界之语,这叫他如何开得了口?
他苦笑着仰头饮尽杯中酒,将空杯往桌上一搁:"你们玩,我就是过来看看。"
说罢转身离去。
陈默从鼻腔里出一声轻嗤,众人重新专注于牌局。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萧二才摇头叹道:"这都什么事"
陈默漫不经心地翻开底牌,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少见多怪,日子久了你就习惯了,我赢了。"
……
凌寒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只见丁浅正睡得香甜,甚至出小猫似的细微鼾声。
他在床边坐下,刚靠上床头,睡梦中的她就无意识地贴了过来,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动物。
他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温软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冷静下来后,凌寒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冲动。
他苦笑着揉了揉眉心——真是栽在这丫头手里了,但凡牵扯到她的事,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分寸就全都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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