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凝视着怀中熟睡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方才那番"想要主导他"的控诉犹在耳畔,让他哭笑不得。
指腹下的肌肤温软如玉,她无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头一软,继而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在主导谁?
就像此刻,她险些让他把命都交代在这里。
回想起她方才的大胆行径,他耳根仍烧得烫——这个向来游刃有余的男人,生平头一遭被人吃得干干净净,连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再往前,堂堂凌家少爷的初吻,是被她踮着脚尖夺走的;初次云雨,是她解开了他衬衫;就连求婚这等大事,都被她抢了先机。
更不必说那些数不清的"第一次":生平头一回被姑娘背着走过山路,第一次被人冷嘲热讽的骂得哑口无言,甚至还有被蛇追得狼狈逃窜、被她调戏得面红耳赤、情难自禁时放声呐喊、被她吓得心胆俱裂、被她撩得失去理智
"倒打一耙的东西。"他越想越气,指尖报复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她似乎感受到他的动作,在睡梦中不满地轻哼一声,睫毛颤了颤,像只被惊扰的奶猫。
凌寒立刻屏住呼吸,生怕惊醒她,见她只是往自己怀里钻得更深,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谁能想到这个看似乖巧的女孩,会把他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
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凌寒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她暗喻他霸道强势,可哪次不是她一个眼神,他就缴械投降?就像现在,明明气得牙痒,却连捏她鼻子都不敢用力。
"罢了,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他低声呢喃,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顶。
怀里的温暖让他满足地闭上眼,那些未出口的辩白都化作了均匀的呼吸声。
窗外,海浪轻摇,星河渐隐,而他的整个世界,正安稳地睡在臂弯之中。
……
晨光洒落,丁浅在朦胧中醒来。
凌寒仍在沉睡,英挺的眉宇间还残留着昨夜放纵的痕迹。
他呼吸绵长,手臂却依然固执地环在她腰间,仿佛即便在睡梦中也生怕她溜走。
丁浅凝视着他难得的倦容,昨夜他纵容她胡闹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心头顿时泛起蜜糖般的甜意。
可转念想到自己那些大胆行径,脸颊又腾地烧了起来。
她正沉浸在又羞又喜的情绪里,表情变来变去好不精彩,忽见他眼睫轻颤,正缓缓苏醒。
她慌忙闭眼装睡,纤长的睫毛却止不住轻颤。
凌寒早将她的窘态尽收眼底,却故意不作声,只是噙着笑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腰,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她加的心跳。
她紧闭双眼,却清晰地感知到身旁的床垫微微上升,凌寒轻手轻脚地起身。
还没等她调整好装睡的呼吸,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啊!"她惊叫出声,本能地搂住他的脖颈,睁开眼便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醒了?"
她羞恼地捶了他一下,粉拳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凌寒垂眸凝视着怀中人儿,昨夜那个撩人心弦的美人鱼仿佛随着晨光消散,此刻她又变回了那个安静乖巧的姑娘。
只是她泛红的耳尖和闪烁的眼神,却泄露了那些不为人知的旖旎记忆。
他稳稳地抱着她走向浴室,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温柔的阴影。"洗漱完带你去海钓?"他声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不是说要看我钓最大的鱼么?"
她在他臂弯里轻轻点头,心头泛起涟漪,这个男人啊,连她随口一提的愿望都记得这般清楚。
主导与否又有什么要紧呢?她无声叹息,不自觉地收紧了环在他颈间的手臂。
感受到怀中人的情绪波动,凌寒偏头在她耳畔低语:"浅浅,别胡思乱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她茫然仰脸,正撞进他促狭的笑意里:"你的那些念头我可再也招架不住"
他意有所指的话语让她霎时红了脸,昨夜那些荒唐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