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执手细细说起这些年的遭遇,讲到她被抓回去时,凌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节捏得白:“王麻子,他有没有”他停了一下,斟酌着用语:“有没有欺负你?”
丁浅沉默了,那个腥臭的吻又仿佛扑面而来,她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凌迟着凌寒的神经。
良久,她从他怀里缓缓直起身,月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欺负了又怎样?没欺负又怎样?"
这句话像一根刺,猛地扎进凌寒的心脏。
丁浅忽然抬起手,指尖一寸寸划过自己的唇瓣、颈侧:"他亲了这里还有这里。"
丁浅的手指像审判的利刃,每一处所指都让他心如刀绞。
他猛地攥住她继续往下移的手腕,掌心触到她脉搏的跳动,滚烫的掌心包裹住她冰凉的指尖。
他望进她灰暗的眼底,慢慢俯身,将颤抖的唇覆上她所指的每一处。
先是唇瓣,温柔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然后是颈侧,那里曾经被肮脏的唇舌沾染,此刻被他用虔诚的吻一寸寸净化。
"以后想起这些地方"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还有我。"
丁浅怔怔地摸着颈侧,被他吻过的地方隐隐烫,某种经年累月的寒意正在瓦解,她听见自己说:"好像还不够。"
凌寒的叹息散在夜风里。
他左手捧住她的脸,重新埋在她颈间。
这次的吻绵密而灼热,像要将自己的气息永远烙在她的肌肤上。
忽然,一滴温热落在他的手背。
丁浅在哭----这个认知让凌寒浑身一颤。
他见过她被打得站不稳都不掉泪的模样,此刻她却在他掌心下无声地流泪。
凌寒的手微微抖,不敢移开,也不敢握紧。
他颤抖着用另一只手去擦,泪水越擦越多,他慌乱地将她搂进怀里,心脏疼得紧:"对不起我不该"
怀里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像风中簌簌的落叶。
丁浅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指节白,终于撕开那层坚强的伪装,放声痛哭——那是凌寒从未见过的崩溃,泪水汹涌地漫过她苍白的脸颊,打湿了他的胸膛。
他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清晰得像是玻璃坠地。
只能更用力地收紧双臂,将她每一寸颤抖都禁锢在怀中,恨不能揉进骨血。
她的呜咽像钝刀割着他的神经,他却连一句"别哭"都说不出口——这些年的委屈,早该让她哭个痛快。
她感受着环抱自己的力道,那样紧,又那样小心,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那些屈辱的记忆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他烙在肌肤上的温度,一遍遍告诉她:他在,他在。
泪眼朦胧中,王麻子狰狞的面容渐渐模糊。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了这个视她如命的男人,她必须彻底走出那个阴暗的山村,用余生的光阴来回应这份深情。
她哭得昏天暗地,最后索性把脸埋在他胸前,眼泪鼻涕一股脑蹭在他昂贵的衬衫上。
抬起头时,看见那片皱巴巴、湿漉漉的布料,她突然噗嗤笑出声——曾经高高在上的凌少爷,现在胸口可为精彩纷呈。
凌寒低头扯了扯黏在皮肤上的衬衫,又看向她红肿得像桃子的眼睛。此刻的她鼻尖泛红,睫毛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在微微笑,像只捣蛋得逞的小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