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上裴云澹还不够,居然还想勾搭他们兄弟俩?这算什么?到时裴云澹外派他顶上,他外派了裴云澹再顶上吗。
开什么玩笑。
裴彧凝视面前这只心虚的鹌鹑,看她这抬不起头的模样,又心道看来还有点羞耻心,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事。
“你就那么忍不住?”
明蕴之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但是裴家人都比较聪明,看出来也不奇怪。
她被问的有些窘迫,红着脸辩解道:“……我没有忍不住,我就是想想而已。”
她还没付诸行动呢。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行动,这种事实在是太让人为难了。
还想想,裴彧不知她是怎么在他面前如此坦荡的说出这句话的,他匪夷所思道:
“你就不怕裴云澹察觉?”
反正他是肯定是不会跟明蕴之在一起的,裴云澹虽然是个伪君子,但应该也还没窝囊到能容忍明蕴之背着他做出这种事的地步。
万一玩脱了,得不偿失是必然的。
“察觉不是更好吗?”明蕴之有些疑惑,继续道:“我正好不知应该如何跟他开口。”
裴云澹嗯了一声,道:“你有何事?”
姜翎摇了摇头,明蕴之道:“那我进去了。”
说完又补充道:“对了,关于上次的事情,你不要多想,我也没有把那些闲话放在心里。”
告别姜翎后,明蕴之同裴云澹一起走进了裴家大门。
日光温和,下人来来往往。
后天,裴云澹就要走了。
沉默中,裴云澹率先开口道:“明明,我这次出门是要去一趟江南池州,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做,这次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出门这么久了。”
明蕴之没多问,反正说了她也听不懂。
“你在裴家倘若遇到麻烦,就去找今流,他有时话虽说的不好听,但不会当真不管你的。”
明蕴之:“啊?”
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这人很奇怪,但他帮了她两回。
明蕴之看向裴云澹手里的古籍,又想起昨晚裴彧给她送的簪子,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她跟裴彧说,有事可以找她帮忙,但裴彧明显不会主动找她,这种话说出来跟句废话似的。
夕落为了感谢她送了她簪子,姜翎送了他一摞书,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以前关于人情往来的事,都是她娘亲操心,她很少过问。如今她一个人在京城,怎么着也得学聪明点。
要不也给裴彧送点什么呢?
“裴夫人好像不太喜欢他。”皦玉小声说
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传言也变过几个版本,真假参半的。
据说十年前,裴云澹与裴彧曾一同被人劫走过,可最后裴家人只救出了裴云澹。
一方面是因为形式艰难确实不好救,另一方面也有人说是裴夫人不想费那个心。
裴云澹回来后,搜寻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紧迫了,所有人都以为裴家那个小儿子会孤零零地死在山上。
却不曾想,三天以后,年仅十一岁的小裴彧,带着一身血,在黄昏时独自回了家。
那个时候,裴夫人正在给裴云澹喂药。
裴彧跑回家,第一时间想去见娘亲,但小小的他一身泥泞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娘亲时,裴夫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说:
“回来就好,你哥哥要休息了。”
皦玉说完又自顾自评价道:“我觉得有点太假了,这怎么可能呢?哪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真要说来,以二公子的能力,他才是最有可能继承老爷……”
这话不能乱说,她噤了声:“反正您随便听听就好。”
明蕴之垂着眸,心想皦玉根本没回她的问题,她又没问裴彧的过往。
不过也是短短一瞬,她脑中冒出一个场景来。
“我就说你是在瞎操心。”
裴彧嫌太腻,她又递来煮得正好的热茶,道:“就知道殿下吃不了这——么甜。”
拖长的声音,比那梅脯还要黏糊。 明蕴之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那裴公子,我先走了。”苏泠掐紧掌心,众目睽睽下额上泛出了冷汗,她到底年纪轻,此刻慌乱占据心头,以至于没有细思衔青的话。
她忘记了下人来时他们四个其实是站在一起的,都离池塘很远。真要说起来,那个男孩的话其实也站不住脚。
衔青目光温和,却始终紧盯她的眼睛。
紧迫感仿佛渗入肌肤,裴彧的声音又恰好在她耳边炸起。
“苏姑娘,是你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