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森这般想着,神情更加柔和,他捉住虞贞的手,来到自己的唇边,亲吻他的手腕,亲吻他的发丝,周道森神色越来越暗,窗外闷雷滚滚,室内燥热混乱,要下雨了,周道森将人抱紧了些。
虞贞的睡相是好的,他的皮囊好,任何狰狞的表情在他做起来都不觉难看,周道森收紧了双臂,虞贞垂着头,周道森一手护在后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唇抵着虞贞的发丝,目光自然而然地垂落下去。
他今天穿的随意,是宽松的休闲服,领口大,能隐约露出雪色的肌肤来,男人的里面不会再穿别的,于是那颗小小的挺立十分扎眼。
虞贞说自己湿透了,他以为是胡言乱语,可现在他能看到那颗上的水珠,周道森去摸虞贞的额头,没有热汗,那不是汗滴。
周道森的目光又向下移,脑海里过了几个的想法,在掌心贴上去之前,小猫不安地轻颤一下,没醒。周道森僵住了手,把手只是轻轻地移放在了虞贞的腰上,拽了拽衣衫,领口贴合肌肤,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人的身体各有不同,各有其猫腻,他没有去窥探,去侵犯,那个独属于虞贞自己的秘密。
周道森将人放回床上,动作格外小心,没有惊醒虞贞,但外面的雷声倒是叫人苦恼,周道森只能祈祷上天垂怜,别再闹声音出来了,小猫今晚已经很伤神。
“汪。”
苏牧犬低叫了一声。
周道森拎出嘴套,周谈希把狗移交给他的时候,小物件许多,包括苏牧的玩具,周道森从没有给苏牧使过嘴套,但今晚他将嘴套给它套上了,狗狗不太乐意,伸着爪子去扒。
“委屈你了。”周道森安抚地揉了揉狗狗的脑袋,“今晚让你睡在房间里。”
他把狗窝挪了进来,苏牧听话,也因为天确实晚了,不时,房间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周道森把那瓶酒和房门都带上,他来到客厅,远离主卧的位置,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很晚,不应该这个时间。
但他不想等,他明天就要看到成效。
·
雨珠打湿了路边的小花。
桂花的香气在雨后变得更加浓郁。
朝海的申芜区在建新的水上乐园,已经施工了一半,站在高处能看到乐园的那只巨型章鱼,章鱼的嘴巴里含着一颗水晶珠,夜晚时会亮起来,那是一盏灯,亮度足以覆盖大半的区域。
在巨型章鱼的另一侧是修建完成的摩天轮,已经开始运行了,摩天轮和水上乐园划分了不同的区域,两方是同一个老板,水上设施和其他的游玩项目分开,但水上的设施貌似更为受欢迎一些。
周道森站在阳台,双臂撑着栏杆,眺望着远方,小狗把嘴巴伸进了栅栏外去,不知发现了什么乐趣。
虞贞从卧室里出来时,看到了一人一狗在阳台外面,微波炉在运行,电饭煲也在煮着什么,周道森房间的格局与他的房间不同,现代化装修,没有多余的摆件,一目了然。
周道森从阳台外面回来,虞贞站在客厅里沉思琢磨,睡眼惺忪的样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周道森捞过一件外衣给他,“下雨了。”
虞贞迟疑地接过来。
他有点对不上信息。
周道森说:“去洗漱吧,我做饭了。”
虞贞不大理解什么意思,他清醒过来了,但因为对不上昨天的信息,从而感到被动。
“我做了两人份的,廖锐在别人那儿吃了,今天不回来,”周道森说:“别浪费了。”
他们和平地做了几天的朋友,蹭一顿饭没什么,周道森这些天待他跟别人没有什么区别,请他吃饭也不会有别的意思,虞贞肚子没那么饿,但他没精神去做饭,他回房间也是一定要点外卖的。
“我昨天喝醉了。”虞贞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嗯。”周道森说。
“那……”
他想问什么周道森明白,回答说:“很快睡着了。”
如果是这样更好,虞贞最怕的就是喝醉,他昨天怎么会喝醉呢?人不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么样子,除非另一个人告诉他,他跟王宝书一起喝醉过,仅有那么一次,王宝书说他挺闹腾,虞贞再也不敢喝醉了,他不想喝醉,不想口无遮拦,露出什么囧态来。
他会断片。
这最可怕。
“好好洗漱,洗完了来吃饭,”周道森走向厨房,“一小时,够么?”
虞贞从周道森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依然是平时那样的镇定自若,公事公办,他想那应该就是没发生什么吧?
自掘坟墓可不好了。
虞贞没有多说话,套上了外衣,说道:“半小时就够了。”
他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虞贞推开门,屋子里完好,和昨天离开时一样,这说明他昨晚没有回来,他在周道森那儿睡了一整晚?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去的。
虞贞去换了衣服,开始冲澡,洗漱。
镜子里,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却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痕迹,他很确定自己吃完饭就从餐厅离开了,没有跟陆平威多纠缠,就算对方有什么目的,他离开得早,陆平威是没机会的。
如果是在周道森那儿睡的,就更不用担心了,周道森这个人酒后乱性也不会轻易碰他的,他那么坚不可摧。
虞贞对着洗漱台,回想着断片后的事情,奈何一件事也搜索不出来,手机一直响,他也不想接,镜子里的双眸恍惚,脸颊憔悴,喝醉了一次跟被人收了灵魂似的。
好不容易装了几天的乖,虞贞最怕的是酒后功亏一篑,把一切都给毁了,可瞧着周道森的样子,应该没事吧?
虞贞惴惴不安的,盘算着待会吃饭的时候注意一些。
他随意地冲了冲身体,洗漱十分钟就完了,因为周道森在等他,他打算晚上再好好地泡澡,先把心事解决了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