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跨坐在他腿上,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倒是王上,今夜打算怎么赔罪?”
赫连战喉结滚动,手掌贴上她发烫的脊背。
“用北狄最烈的酒,和最野的篝火。”
他抱起她走向岸边铺好的熊皮毯,身后温泉翻涌如沸,将漫天星子搅成碎金。
枫沈飘落在沈离瑶发间,赫连战俯身吻去时,听见她在耳畔轻笑。
“原来会冒热气的不只是湖。”
山风卷着酒香掠过山谷,远处传来狼嚎,却惊不散相拥的两人。
这一夜,温泉水沸,情浓似火,比南梁所有的月光都要滚烫。
与此同时,南梁皇宫的宫墙内,哀乐如泣。
鹤宴霆跪在龙榻前,望着父皇枯槁的面容。
皇帝气若游丝,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袖。
“朕要走了,太子,你若再为情所困……南梁必亡……”
喉间涌上的血沫堵住了未尽之言,龙袍下的手无力垂落。
登基大典那日,鹤宴霆身着九重冕旒,却仿佛身披千斤重枷。
他望着丹墀下跪拜的群臣,恍惚间竟将为首的丞相看成了沈离瑶的父亲。
三年前,老丞相得知女儿远嫁北狄,一病不起,临终前只留下一句:“此生,我无女。”
深夜,鹤宴霆独坐在东宫旧殿。
案头摆着那支断成两截的玉簪,裂痕处缠着金丝,却终究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他摩挲着簪头的梅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金缕梅纹的桌布上,晕开朵朵妖冶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