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一下,并不是很疼。
接着,荆献转身,修长食指抵上她的额头,轻轻向后压。
“这是三楼,你不准上来。”
他嗓音冷淡,眼神更冷,就差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手指的力道并不重,而是这个动作本身太过压迫。喻安然脚僵了下,堪堪向后退下去。
她没被这样对待过,有些茫然。
更准确一点形容,是难堪。
气氛凝滞一瞬,急转直下。积赞的心平气和瞬间散了个光,她跟这人一定是八字反冲。一句话就能把对方点燃。
这样的态度,喻安然忍不了。
“那就在这儿说。”她声音有些抖。
荆献扭头,闲适站在台阶上。廊灯打在头顶,他看她表情,突然来了兴致。
“说啊,听着呢。”
逼仄的楼道无形催化出压迫感。
喻安然胸口起伏,仰着下巴:“你抽烟也好,自甘堕落也好,没人拦着你。”
荆献垂下眼睫,笑不出来了。
他舌尖抵住牙齿,狠狠皱起眉,一张脸肉眼可见地冰冷起来。
“你想说什么?”
“你要怎么混,是你的事,不要影响其他人。”喻安然绷着脸,瞳孔因激动泛起水雾。
“说到底,咱们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喻安然斩钉截铁说完,转身就走。动作幅度太大,带动后背的长发晃荡。
一缕黑发飘起,刚好打在荆献的手背上。
柔软,轻飘飘。却也扎人地冰凉。
第28章第28章
宁县的气候比北城干燥。喻安然水土不服,才来几天头发就开始分叉,皮肤也有些受不了。
次日清晨,她早起洗了头,擦了面霜,又掐着发梢抹了护发精华才背着书包去学校。
上午一二节都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是个老头,姓陈。他抱着一沓卷子进了教室,然后“啪”地一声仍在讲桌上。
陈老头出了名的严厉。风雨欲来,学生们低下头,变得安静。
“这么简单的题才这点分数!全班51个人,30个及不了格!”
陈老头双手撑着讲台俯视,怒其不争:“集合题就有一半人选错,脑袋瓜子被门夹过?”
“……”
“课代表过来,把试卷发下去。”
一名男生应声,走上讲台。试卷一张张往下传,教室稍微有了点活气。
潘朵看着卷子上一把把大红叉,瞥起嘴。
期末考的成绩暑假就出来了,可是亲眼看到触目惊心的数字仍让人心口发颤。
“好烦数学啊,我为什么没选文科啊。”潘朵撑着脑袋抱怨,眼珠一转,看向喻安然,“听说你成绩挺牛的,带带我好不好?多的不奢求,及格就行!”
喻安然没有试卷,只拿了张草稿纸放桌面上。
见她可怜巴巴作哀求状,弯唇说:“嗯,尽量。”
潘朵眼睛弯成一条线,主动分享试卷:“我的分数不好看,错了好几道大题,大佬别嫌弃。”
喻安然凑近一看,77分。
确实不太好看。
陈老头站在讲台,猛敲黑板:“都给我看第一题,求集合!已知全集U等于”
连堂数学课最要命,班上有学生已经打起瞌睡。这种程度的试卷难不到喻安然。她一边听,一边分析老师的讲题步骤是否最为合理。
熬到第二节,大部分人已经不堪重负。陈老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扫视底下木着脸的学生。
“在这里,我要表扬宋淮同学。”
荆言,有人从桌上抬起头往后看。
“我们六班…不对,整个高二年级就宋淮一人得了满分。尤其最后那道空间向量,只有他完整做出来了。”
喻安然盯着卷子末尾,轻轻眨眼。
那道题确实难,还超纲了。能拿满分不简单。
潘朵云里雾里听了半天,眼皮都打不开了。这会儿逮着八卦的机会,一下来了精神:“宋淮是咱们的年级第一,他就坐你斜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