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声声慢》吴侬软语温婉醉人,两个女生听得认真,白静妍被台上演员穿旗袍的风姿迷得心痒,出了评弹馆立马拉南晚吟去汉服馆做民国旗袍妆造。
汉服馆不大,里面约妆的人很多,几个男人没有落脚地,站在外面干等了会儿,林浩东提议找个地方吃东西。
江禹毕竟在这边待过一顿时间,了解得多一些,自觉当起引路小弟,带几人去了一家私房菜老店。
二楼临窗位置观景绝佳,透过木窗轻易便能将整条山塘街风景尽收眼底,路人熙熙攘攘,小桥流水,枕河人家,白墙青瓦倒映在湖面上,尽显江南水乡风韵。
各色菜肴上齐,江禹给白静妍打电话问她还有多久结束,白静妍说正在逛街,让他们先吃不用等。
陈誉凌恰好坐在窗边,视线稍斜便看到河畔一家摊铺旁,南晚吟穿了条月白旗袍正在老板指导下做漆扇。
旗袍装点美人最是相得益彰,青石板路上人来人往,独她柔美温婉如同一幅水墨侍女图。
丝缎布料勾勒出窈窕腰线,满头青丝仅用一根青玉簪松散固定,几缕发丝垂在颈边,显得雅致柔和,又带了点勾人的风情。
她手里拿了柄团扇,水面点漆,扇面沉浸,动作轻缓转动,露出的一截皓腕上戴了串珠贝手链。
陈誉凌觉得格格不入,那东西很廉价,令她的美大打折扣,她实在应该戴一只通透温润的羊脂玉镯,才不算折损那截美人骨。
第66章第六十六章几秒的怔愣里,陈誉凌不知……
白静妍拉着南晚吟逛完一圈,一人手里拿着把漆扇回来,江禹给她们重新点了饭菜,白静妍把扇子顺手塞给他当做奖励。
江禹很开心,一点不觉得被敷衍了,珍而重地收下,夸她手巧,做得扇子都比别人的好看。
南晚吟的扇子放在桌面上,她坐在裴泽州右侧,旁边是陈誉凌,暖风从窗外吹进来,中和了室内空调的阴凉。
颈侧垂落的发丝随风微动,陈誉凌不可避免地被她的手指吸引,葱段一样白,笔直纤长,执白瓷汤匙在碗中搅动,清汤寡水的绿豆汤顿时鲜活起来。汤匙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她神色平静淡然,看不出是不是喜欢,唇上留下莹润汤汁。
白静妍喜欢热闹性格外向,从坐下就喋喋不休说起两人在下面逛了那些地方,偶尔会把话头递给她,讲起同样的经历,她语气总是很轻淡,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却莫名解了他背后炎炎燥热。
陈誉凌觉得自己对她未免过于关注了些,但想了想似乎也能理解,他们之间毕竟存在一层旁人不知道的更为隐秘的关系。
白静妍吃饭时总不忘夹枪带棒挖苦裴泽州几句,说他现在是真让人刮目相看,到底是谈恋爱了不一样,都开窍懂得什么是情调了,忙里偷闲带女朋友出来旅游,在场两位单身男性可要向裴总好好学习。
裴泽州对她一贯是非必要不理睬,南晚吟便主动出声解围,“我自小生活在平江,上大学后就没回来过,刚好生日到了他才挤出时间带我回来看看。”
“你生日怎么不早说啊,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生日的事显然比挖苦裴泽州更令白静妍感兴趣,她来了兴趣提议,“我可知道前几年裴老板在这边豪掷千金买下一套别墅,别的就算了,过生日是大事,碰上了肯定要帮你庆祝一下,顺便也让我们一睹开售时让国内大半富商争相竞价的豪宅风采?”
林浩东也是爱热闹的性子,立马跟着附和,“裴老板给个面子啦,我们帮南小姐一起过个生日不介意吧?”
裴泽州自然是想单独陪女朋友过生日的,但也不好替她拒绝人家的好意,毕竟这也不是他的生日。
庆生的事在白静妍和林浩东一唱一和下敲定,时间紧做不了太精细的布置,白静妍找了朋友联系专门负责这种事的团队上门一条龙服务,等大家吃完饭去到裴泽州的住所时里面已经贴心布置好一切。
院子里被气球鲜花和灯彩装点的热烈梦幻,露天烧烤炉上摆满穿好的食材,架好的投影在一整面雪白院墙上投射Ι出生日祝福语,在黄昏映衬下显得温馨美好。
江禹有场夜戏要拍提前回了剧组,院子里五个人坐成半圈,白静妍挑选半天找了部喜剧看,林浩东跃跃欲试展现厨艺,烤出来的串不是糊就是不够火候,迫于现实认清自己没有这方面天赋,撂挑子把好兄弟推了出来。
“不是我吹,陈誉凌这小子厨艺上有点东西,你们一会儿吃了就知道!”
陈誉凌彼时正在往肉串上撒调料,头也不回踹他一脚让滚。
随着香气飘出来,白静妍已经没心情看电影,跟林浩东俩人开了两瓶酒豪迈喝起来。
裴泽州和南晚吟坐在一起情绪从容稳定,像两个大人在看一群孩子闹腾,随着夜幕渐深,投影的光笼在两人身上,南晚吟信赖靠进他怀里,从背影看很是亲密无间。
陈誉凌扯了下唇,没了继续烤下去的兴趣。
白静妍喝得半醉,看一眼时间差不多开始招呼大家准备切蛋糕,南晚吟走流程可有可无地许了个愿,然后吹灭蜡烛开始分蛋糕。
这种东西男生不是很钟爱,女生又要顾忌身材,真正吃进嘴里的不多,白静妍用手沾了一点在她脸上留下抹痕迹。林浩东说她小打小闹没意思,抹蛋糕还得向他学习。
话音刚落,手里举的那盘突然朝陈誉凌脸上扣去,好在他知道林浩东什么德行早有防备,头一偏脸虽然躲过去,脖颈和胸前衣服仍避免不了沾染大片奶油。
他冷笑了下,林浩东顿感不妙抬腿要跑,但还是被他利落撂倒,哀嚎求饶半天才得以重获自由。
陈誉凌忍不了身上黏腻的奶油,中途去了浴室冲洗。他走后不久外面就开始下雨,大家换了地方撤到客厅里,白静妍和林浩东越喝越上头,找了话筒重新投屏,连好音响开始鬼哭狼嚎地唱歌,自如松弛的样子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裴泽州一到阴雨天受伤的腿还是不免钝痛,加上耳边吵个不停,他眉心不自觉隆起,但还是在忍耐着,不想扫了她过生日的兴。
南晚吟一眼就注意到他应该是不舒服,没说什么默默扶起他上楼。
裴泽州本想说自己没事,被她先一步堵住话音,“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你不舒服就先休息,我陪着就好,不用强忍。”
或许是疼痛让人脆弱,也可能是雨声淅沥总容易勾起些平时不会有的情绪,他鲜有地流露出抱怨,“跑了这么远原本是想陪你过只有我们两个的生日。”
南晚吟扶着他小心上楼梯,灯带光线柔和,她脸上含了些笑意,“那我们明年跑得更远点,不和她们碰上。”
她口中的明年和温柔含笑的脸都是绝佳的抚慰剂,裴泽州轻易便被哄好,在她的搀扶下近了卧室。
他的体重半压在她身上,房间漆黑一片,南晚吟回身想去摸开关,手刚
抬到一半便被他拦下,压在肩上的重量忽地一轻,他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在她身上投下一道更浓重的阴影。
南晚吟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腰抵在桌上,带着放置在上面的玻璃杯跟着摇晃,水珠溅出。
落地窗外月亮隐进乌云,雨丝擦过玻璃,她呼吸乱了几分,无助抬头看他,眉骨下那双深邃眼眸含上情欲。他不断逼近,沉默中唯有呼吸声沉重清晰,手指抬起她下巴和俯身埋首的动作几乎同时进行,他的亲吻带着压迫和掠夺,还有几分不同于常的急切。
南晚吟唯有仰头被迫承受,唇齿交缠,艰难溢出几声破碎。他的手揽在腰上,带着她一路辗转至床边,雨打落叶的滴答声混着布料摩擦声,还有一重一浅紊乱掉的喘息,黑暗中触觉和听觉无限放大。
裴泽州拥着她跌坐在床边,她身上绵软无力只能攀附着他,感受到他的唇沿脖颈一句深埋。租来的旗袍被他半撕半咬破坏,裂帛声唤醒理智,南晚吟推开他埋下的头有些无措,“这衣服明天还要还回去的。”
裴泽州笑了下,一边不甚在意地说买下来,一边慢条斯理将她的两只手扣在身后,肩骨半遮半掩风光无限,他眸色一暗再次埋头轻挑慢捻。
嘤咛声破碎溢出,因害怕被楼下的人听到只好用力咬唇忍耐,他在颈侧亲了亲,声音喑哑告诉她,“隔音很好,他们听不见。”